楊氏和楊昔豫姑侄兩人,真是一環扣一環的,既讓旁人以為她跟楊昔豫青梅竹馬、早已有了默契,又要壞她聲譽,讓她除了楊家無處可去。
前生就是這麼一條龍的,今生難道還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了?
顧雲錦深吸了一口氣,與念夏道:“你去打聽打聽,表兄今兒在不在府裡。”
念夏一溜兒去了,很快又回來,稟道:“豫二爺出府去了,隻有大老爺在府裡見客。”
“哪家客人?”顧雲錦問了聲。
“工部衙門裡的同僚。”
顧雲錦彎了彎唇,正好,有人登門來看戲了。
徐令意拽著她,問道:“你要尋他攤開來說?”
顧雲錦不稀罕跟楊昔豫說。
楊昔豫有嘴,她也有嘴,她還有拳頭呢!
楊氏不是要壞她名聲嗎?不是想讓人說她父母雙亡、繼母病弱嗎?
那她也豁出去算了!
反正,那些名聲都是身外物了。
看得越重,越是被楊氏拿捏。
她先舍了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且看看楊氏還怎麼折騰!
顧雲錦帶著念夏、撫冬,氣勢洶洶往前院去。
徐令意追了兩步,在二門上停了。
顧雲錦衝進了楊昔豫的院子,留守的小廝一臉莫名,攔不敢攔,勸又不知道怎麼勸。
“一邊去!”念夏手勁大,一掌就把小廝退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顧雲錦徑直進了書房,左右看了兩眼,道:“砸!都給我砸了!”
念夏是個聽話的,抓起大案上的鎮紙就重重往地上摔,動靜大得撫冬直打顫。
顧雲錦也不挑,拿到什麼是什麼,劈裡啪啦一陣響,引得不少仆從來看。
撫冬顫聲道:“姑娘,這樣不妥當吧?回頭怎麼交代呀?”
顧雲錦砸了兩個瓷瓶,氣順多了,聞言就笑了。
如今的狀況,不就是你退我進、我進你退嗎?她要是不進,就隻能被楊氏逼得步步後退。
有長平縣主的賞花宴攔在前頭,顧雲錦鬨得再過分,楊氏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反過來是楊氏要小心應對,免得她在賞花宴上胡亂說話。
對付楊氏和楊昔豫,若不能抓到把柄叫他們無法翻身,斬草除根,那就隻有讓他們投鼠忌器。
比不要臉,顧雲錦肯定比那兩人豁得出去。
顧雲錦砸得飛快,餘光瞥見門邊時不時探進來的腦袋,一張張臉糾結著,想進來勸,又不敢來招惹氣頭上的她。
撫冬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是無奈地跺了跺腳。
一片狼藉了,楊氏能因為她沒砸就放過她嗎?她才沒那麼天真。
真不動手,指不定顧雲錦還要不信任她,那真是兩頭不討好,虧大發了。
這麼一想,撫冬也不管了,跟上念夏的步子,什麼順手砸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