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先生給蔣慕淵行了一禮,道:“幸好有小公爺在。”
“老先生是當局者迷,我是局外人,”蔣慕淵說完,吩咐聽風道,“跟著阮先生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的地方。”
聽風一溜煙就去了。
他是蔣慕淵的親隨,在京裡各處多少能說幾句話,若是阮柏要人手,他還真的就幫得上。
隻是,他們爺讓他跟著,更是想弄明白那婦人到底是什麼來曆,又是在做什麼打算吧。
畢竟,那人最初的目標似乎是顧姑娘,後來才成了阮二姑娘。
那婦人是進書社綁著誰算誰,還是與兩位姑娘都有嫌隙,亦或是隻衝著顧姑娘卻沒有成功,順手逮了阮二姑娘……
這些是他必須要弄明白的。
聽風追趕上阮柏,見這位父親急得腦門全是汗,下意識地也抬手抹了抹額頭。
看來,若不見了的是顧姑娘,他們爺不會翻了園子,是要翻了整個京城吧……
那兩個送點心婆子住得不遠,鋪子的夥計帶著阮柏尋過去時,那兩人還坐在一塊嗑瓜子。
阮柏顧不上讓夥計回避,喝問那婆子:“你們把馨兒帶去哪裡了?”
夥計一聽這話,眼睛瞪成了銅鈴,低聲問聽風:“不是說點心有些問題嗎,怎麼是人不見了?”
聽風瞥了他一眼。
那夥計也是個機靈的,趕忙閉緊嘴,示意他什麼都不會說出去。
那兩個婆子自然不認賬,一副不知道阮柏在說什麼的樣子,阮柏急得跳腳,又無可奈何。
聽風仔細看兩人神色,其中一人眼神閃爍,明顯心虛許多,他走上前去,道:“不肯說?不如去衙門裡說?”
“怎麼就到衙門裡了,”婆子啐了口,“你們不怕讓人知道二姑娘不見了,我們怕什麼呀!”
阮柏逼著自己冷靜些,指了指聽風:“寧國公小公爺身邊的,這事兒小公爺也聽說了,你們不怕,那就去衙門裡說話吧。”
聽風又問:“那婦人是誰?”
平頭百姓,遇上官府許還能壯著膽子哭鬨一番,但同時有官府與貴人,就老實多了。
尤其是心虛的那一位,一張臉嚇得慘白,支支吾吾的,最終還是說了實話。
“我們是拿錢辦事兒,不曉得那婦人來曆,她隻說綁個人,我們最初也不曉得她綁的是二姑娘,要不然就不答應她了,”婆子哭著道,“可當時二姑娘已經倒下了,我們這不是沒路可選了嘛。不知道人送去哪裡了,箱籠抬出書社,她讓我們板車推到茯苓巷東口,又抬到西口搬上了一輛馬車,之後就不知道了。”
婆子們隻說出了這些,阮柏急得不行,茯苓巷口每天過路這麼多馬車,他要去哪裡找?
京中一條不打眼的胡同口,石瑛頓住了腳步,她好像絲毫不在意那遠遠跟著的楊昔豫的人手,指了指胡同深處,道:“門口有井的那一戶,你進去找吧。”
說完了,石瑛上了一旁的馬車,撩著簾子看楊昔豫,道:“豫二爺不要多想,你要是想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彆人,我就使人告訴官府是你綁的人,想要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