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在之後的歲月裡,這位虞貴妃有沒有坐上皇貴妃之位,亦或是最終頂了皇後娘娘的位子。
說完了宮中事,夏易仔細給徐氏診了脈。
徐氏自從搬到了珍珠巷後,侍郎府那裡就幾乎不再登門來尋事兒了,尤其是在楊昔豫出事之後,日子更加太平。
她平日裡搬花弄草,看會兒書,與家裡人說說話,賈婦人又是個熱情的,偶爾下午時還教她打馬吊,每日裡心情舒暢,這病情就穩定許多了。
雖還有夜咳,但白日裡就清爽多了,胸口也沒有那麼悶。
徐氏曉得自己身體,沒有想過一蹴而就,能漸漸有所增進,就已然給了她足夠的信心了。
夏易交代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顧雲錦送了他幾步。
夏易腳步沉沉,想直直看顧雲錦,又知那樣不妥當,隻能壓著心思往前走。
到了垂花門處,他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咳了一聲,道:“顧姑娘,我晚些還有些事,藥包就讓底下人送來了。”
顧雲錦頷首應了。
夏易雖說是烏太醫的藥童,但他也是夏家的公子,並不是一般的學童。
人家好心好意跑了幾個月的腿,已經極不容易了。
忙碌肯定是忙碌的,烏太醫進宮去了,餘下的事情都要夏易來做,也不曉得他是不是還要進宮去伺候烏太醫。
同樣腳不沾地的還有蔣慕淵。
慈心宮外,他和小王爺孫恪站在廡廊下說話。
因著皇太後突然病倒,他們都進了宮。
永王爺和聖上在慈心宮的花園裡大吵了一架,險些還要動起手來,安陽長公主黑著臉讓蔣慕淵和孫恪把兩人拖開了。
就算是一屋子坐下來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沒有消散。
永王妃在這個時候插不上話,乾脆進去伺候皇太後,留下那三兄妹各自沉著臉色甩眼刀子。
永王爺一肚子火氣,到底壓不住:“後宮三千佳麗,皇兄你什麼美人沒有見過?你為了個小的和皇嫂翻臉不算,你還翻到慈心宮裡來了?”
安陽長公主想打個圓場,剛要開口就被永王爺止了。
“你彆勸,他往龍椅上一坐,全天下就他厲害,他連母後都不放在眼裡了!”永王爺哼道,“母後病了,我們攜家帶口地急匆匆趕來,他寵著的那個呢?還在自個兒宮裡哭呢!
哭個鬼的哭!她這是想咒母後嗎?她那兩個兒子呢?往日不是挺機靈的,什麼事兒都往前湊,這會兒裝什麼呢?”
聖上重重拍著幾子,罵道:“就孫恪那混球樣子,你還挑剔起朕的兒子來了?”
孫恪無論是文還是武,在一眾表兄弟堂兄弟之間,隻能算是極其一般,但他最讓人頭痛的是他的性子。
滑不溜秋的,什麼事兒都湊個熱鬨,除了不鬨出人命官司之外,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
可要跟紈絝們相比,他又不見得真的心思陰損,行事不端。
畢竟是嫡長子,永王爺前幾年罵也罵了,擰也擰了,孫恪還是老樣子,他糟心極了,這幾年管得也少了。
但再不管,永王爺也聽不得聖上說孫恪“混球”,他高聲道:“那混球還曉得滾來給他的皇祖母敬敬孝心呢,我那幾個皇侄兒呢?連滾都不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