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個半吊子,顧雲錦這個學生當然就更慘了。
不過,基礎上的東西,念夏是讓她是打紮實了。
顧雲齊聽到妹妹在學功夫,眼睛裡閃過一絲歡喜。
在他看來,將門出身的姑娘,手無縛雞之力才是糟糕的,習武能強身健體,身體好了比什麼都強,再者,能自保能自救,不用怕被人欺負。
“她要學,我來教她。”顧雲齊笑著道。
吳氏又說了些其他事情,說烏太醫,說長房進京。
顧雲齊聽得極其認真,伸手握住了吳氏的手掌,扣著手指按了按她的掌心,歎道:“這些日子,家裡辛苦你了。”
吳氏的睫毛顫了顫……
她其實不覺得辛苦,家裡就繼母與小姑子,彼此和睦,能有多少事情?
內有丫鬟婆子們搭手,外頭,還有賈婦人幫襯她,吳氏這個當家做主的日子,說自在都不為過。
可聽了顧雲齊這麼一句話,她突得鼻子就有些酸了,悶聲道:“都是應該的。”
廂房裡,久彆重逢的小夫妻兩人有說不完的話,正屋那兒,顧雲錦和徐氏一道消磨時間,誰也不去打攪他們。
沈嬤嬤歡歡喜喜的,讓念夏拿著銀子又去買些菜回來,她要親自下廚,給顧雲齊做北地菜。
顧雲錦聽到了,探著頭道:“我也要加菜。”
“加加加!”沈嬤嬤大手一揮,樂得顧雲錦一個勁兒的笑。
吳氏和顧雲齊倒也沒耽擱太久,一道過來徐氏這兒。
顧雲錦問了不少戰場上的事兒。
那些血腥氣濃鬱又嚇唬人的事情,顧雲齊是不說的,挑了些有趣的與妹妹講了。
見顧雲錦聽得很是沉迷,顧雲齊心中感慨頗多。
有好些年了,妹妹沒有這麼認真聽他說過話了,小姑娘就這麼支著腮幫子抬著頭,寫滿了好奇的眼睛跟繁星似的,帶著崇拜之意。
這份崇拜,讓顧雲齊幾乎要飄飄然起來。
他在軍營裡,相熟的士兵之中不乏已經生兒育女的,他們提起家中的孩子,一個個都思念得不得了。
他們說,想婆娘是一回事,想孩子是另一回事,隻在心中回憶孩子的五官,就讓人夜裡做夢都甜了。
顧雲齊被他們笑過幾次,說他隻成親未生子,還不懂這種滋味。
可他哪裡不明白?
自家這個妹妹,就是讓人隻想到眉梢眼角,就做夢都甜的了。
這幾年顧雲錦與他疏離,不聽他說話,也不說事情給他聽,顧雲齊記掛在心裡也沒有彆的辦法,眼下,顧雲錦重新理他了,跟幼時一樣喜歡哥哥了,顧雲齊哪能不激動?
幸虧妹妹沒有被人誆去。
哪個棒槌敢隨便肖想他妹妹,他非揍得他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