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說得段保珊本就慘白的臉色,越發沒有血色了,連嘴唇都是白慘慘的。
樂成公主沒有點到為止,反而繼續道:“什麼叫作你性情品德皆可,隻是與恪哥哥沒有緣分?
哄外頭的流言,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但在這兒,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被永王府拒親,就是被皇叔父和哥哥從模樣嫌棄到名字,從名字嫌棄到性子。
至於為什麼嫌棄你……
你,唱戲不看戲台。
要裝柔弱扮可憐,你隻管去外頭扮,彆來這兒。
這兒不是你的地方,你再怎麼賠禮道歉,在座的姐妹們,都不會傻乎乎地回家給你說一兩句好話的。
你想尋個門當戶對的,不如看看不在京中的公候伯府人家吧。”
段保珊搖搖欲墜。
她其實沒有想要定人家的意思,成國公府再被滿京城的笑話,也不會少了她一口飯吃。
她隻是要一個好名聲,不想叫人說道她長短。
樂成公主的話中,雖有誤解她的地方,但也把段保珊的一部分想法掰開來說得明明白白了。
不止說了,還說得她無地自容,笑話她用錯了方式。
與公主一比,顧雲錦之前的說辭已然是留了大麵子了。
畢竟,不管聖上待皇後如何,中宮還是中宮,樂成公主是皇後唯一親生的女兒,她的身份,使得她說話做事能更直接、更明了。
段保珊張口想要解釋,可麵對這樣的樂成公主,解釋又有什麼用呢?
她便是在這裡說成了一朵花,也是無人欣賞,沒有任何的意義。
規規矩矩退到一邊?
難道就不是笑話了嗎?
此刻的進退兩難比之前更甚,段保珊心裡著急,眼前一白,整個人栽倒了。
顧雲錦就在段保珊邊上,眼疾手快,見人倒下來,下意識地扶了一把,原以為架住了就無事了,哪曉得段保珊整個人軟綿綿的,沒有絲毫的反應,直直就往下墜。
顧雲錦隻好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很快,邊上伺候的侍女過來,從顧雲錦手上接過了段保珊。
人已經暈過去了。
侍女們掐人中,請醫婆,把段保珊挪去了花閣裡休息。
樂成公主見狀,歎息著搖了搖頭:“她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上次出事時,她不也是當場厥過去了?不好好在府裡休養,是要損了誰?”
話音落下,各人有各人的思量。
段保珊身體不好,著急起來就接不上氣,說昏就昏了。
若是今兒個公主不在,壽安和顧雲錦等人不願意陪段保珊唱戲,甚至說了幾句太直白不好聽的話,那段保珊一倒下,豈不是又成了她們得理不饒人了?
興許段保珊並非故意如此,可萬一發生了,說得清說不清,都很叫人糟心。
也就是對上公主,旁人輕易不願意造口舌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