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嘮叨了兩回,我家書簡短,雲錦是老老實實給她回信,我有回瞅見一眼,雲錦寫信比我母親還細碎。
一來一去,她倆湊一塊正好,恨不能每日都要寫一封……”蔣慕淵一麵說、一麵直搖頭,顯得無奈又哭笑不得。
聖上揉了揉眉心。
安陽長公主的性情,他自然清楚,而顧雲錦能與皇太後有說不完的話,可見也是個耐心極好的。
韓公公在一旁給聖上添了茶,笑眯眯地開口道:“小公爺您可彆說夫人細碎,誰家小媳婦麵對婆母時不小心謹慎呐,況且又是新嫁娘,婆母還是長公主,夫人討好婆母,不就是希望您不在其中為難嘛!”
聖上聞言,睨了韓公公一眼,似笑非笑的:“你還挺知道婆媳之間的那點事兒的?”
韓公公嘿嘿笑。
聖上看向蔣慕淵,見他麵露笑容,為韓公公的說辭而欣喜,聖上哼了聲:“出息!”
蔣慕淵笑得更高興了。
聖上隔空點了點他,又道:“那她回京之後呢?”
蔣慕淵聞言,笑容微微一滯,欲言又止。
韓公公忍不住笑,與聖上道:“您的妹妹,小公爺的媳婦兒,兩個人,兩份家書,翻倍……”
話音未落,禦書房裡響起幾聲憋不住的笑聲,幾個小內侍當即縮著脖子低頭,想把笑意憋回去。
畢竟,雖然很好笑,可這事兒隻有韓公公能在聖上跟前打趣,他們幾個小的可沒有這個膽子。
好在,聖上似是不在意小內侍們禦前失儀,隻橫了眼韓公公。
韓公公當即眼觀鼻鼻觀心,退到一旁不吭聲了。
“她年紀小,粘人,”蔣慕淵摸了摸鼻尖,磕磕絆絆著道,“原就是新婚,她娘家又出了事兒,先前跟著我在北境時還好些,回到京裡,沒有我陪著了,失了主心骨似的,越發愛東想西想的。
偏偏要裝樣子,怕我知道了掛念,寫信都是斟酌又斟酌,怕言辭裡一個不小心就透了真心,我一看就知道,雖還是厚厚好幾頁,卻不是先前那般有什麼說什麼,都端著呢。
連聽風都在信裡說她眼巴巴盼著我回來。
粘成那樣子,我能說她什麼,這不是您一下旨讓我回來複命,我日夜兼程就往回趕嘛!”
“嘖!你這哪是解釋,分明就是炫耀,小媳婦兒粘人,可把你粘得心花怒放了!”聖上瞪了蔣慕淵一眼,“行了,再黏糊還不是你求著娶回來的,跟朕說這些,當朕沒有年輕過嗎?”
蔣慕淵握著茶盞直笑,笑得比這四月的春風還要溫暖,甚至透了幾分得意,讓人看著就想打。
聖上沒有再問,蔣慕淵麵上笑,心裡定了定,這說辭總歸是瞞過去了。
雖然,顧雲錦要是知道蔣慕淵在禦書房裡這般拿她作擋箭牌,一口一個她粘人,怕是要甩他眼刀子了。
幾位皇子得了傳召過來,與蔣慕淵彼此見了禮。
聖上道:“阿淵說說北邊狀況。”
蔣慕淵斂眉,說起了北境布軍與重建事宜。
不少內容,在先前送回京中的折子上都有寫,但並非是全部,且蔣慕淵還有一些事情不能全盤做主,少不得再商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