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念夏還在,蔣慕淵和顧雲齊拚湊顧雲錦的十年時光就不會那麼難。
除了嫁人的那兩年,念夏一直都跟著顧雲錦,知道她所有的經曆。
可惜,終究是遲了,顧雲齊東一錘子西一榔頭挖掘顧雲錦的事兒都十分不易,也就沒有關注過念夏在外頭的那些日子。
後來,孫祈的一個女兒得了皇太後的喜歡,皇太後認為生母出身太低,想抬舉一把讓大皇子妃抱養,若非如此,蔣慕淵也不會知道那哭哭啼啼的侍妾是念夏的小姑子。
他記得,那侍妾姓席。
彼時楊家裡一位老嬤嬤提過,顧雲錦想把念夏嫁出去,徐令婕給牽了席家的線,成了婚事。
今生,顧雲錦沒有這念頭,徐令婕自個兒還待字閨中,顧雲錦到底是怎麼想到問席家事情的?
“仔細說說。”蔣慕淵道。
聽風依言,說了席家脫了奴籍,又說夫人覺得席家與權貴有往來,而後他盯梢盯出來席嬌兒進了大皇子府。
蔣慕淵背著手,斂眉道:“夫人說席家與權貴有關?”
“是,”聽風道,“奴才琢磨,夫人應當是在慈心宮裡聽了什麼,那之後不久,仕殿下就被抱進宮裡由劉婕妤照顧,說是大皇子妃身體不好,病了有一陣了。北花園觀花那天,奴才也聽說,大皇子妃的氣色差,瞧著就是病怏怏的。”
蔣慕淵心裡有數了。
他往後院去,行至半途,遇上了顧雲錦。
蔣慕淵上前牽了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道:“瞧著是睡醒了,有精神多了。”
顧雲錦莞爾。
兩人要去西林胡同,原是想先給長公主問個安,得知長公主歇著,也就作罷了,上了馬車去了顧家。
街上依舊熱鬨,隔著車簾,多多少少能聽見外頭動靜。
經過東街時,顧雲錦撩開簾子看了眼,偏頭與蔣慕淵道:“我現在從這兒過,就覺得素香樓上頭會扔下來一顆花生,小王爺這兩天沒有尋著你,指不定就等著呢。”
蔣慕淵失笑:“他扔下來,我就給他扔回去。”
顧雲錦忍俊不禁。
蔣慕淵扣著顧雲錦的手指把玩:“我剛從聽風那兒聽了北花園的事情,你沒有吃虧,挺好。”
顧雲錦叫他這個“挺好”逗得又想笑了,彎著眼睛道:“聽風還與你說什麼了?”
“說了不少,”蔣慕淵順著就把話問了,“他說你打聽席家,最後打聽到大殿下那兒了。”
顧雲錦微微一愣。
蔣慕淵看在眼中,又道:“是不是慈心宮裡說了什麼?”
顧雲錦搖頭:“也不是。”
她倒是想簡簡單單混過去,但蔣慕淵與小曾公公的關係極好,當日慈心宮裡是怎麼說的,隻要蔣慕淵留心打聽,必定一清二楚。
雖然前世今生解釋不清,可顧雲錦不想拿話明晃晃會被拆穿的話誆他。
人人都說蔣慕淵拿真心待她,顧雲錦覺得,她可以隱瞞,不得已時也能編一套說辭,卻不該是隨隨便便會讓蔣慕淵知道她在騙他的話。
她瞞著他的事兒已經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