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錦彎著眼兒笑了。
可不是嘛,她們兩人都是重生而歸,這輩子為的就是逆天改命,自己都不信能披荊斬棘,那就等著重蹈覆轍了。
而無論是顧雲思,還是顧雲錦,都不是束手就擒的性子。
在院子裡走了幾圈,天色漸漸暗下來,顧雲思的腳步也慢慢沉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衝穩婆招了招手。
穩婆笑著上前來,見顧雲錦正拿帕子給顧雲思擦汗,她笑著道:“奶奶這會兒感覺如何?要不要先用些吃食?”
顧雲思應了,剛要往屋子走,突然臉色一白,整個人往地上墜去。
顧雲錦反應快,手勁兒也不小,當即就把人架住了。
丫鬟婆子都過來搭把手,把人先挪進了產房。
顧雲思緩過神來,道:“就是猛得脫力了,也不礙事。”
她是這麼說的,底下人也不敢放鬆,尤其是被傅唐氏耳提麵命過的,撒腿就去報信了。
傅唐氏這下子是真坐不住了,急匆匆過來,強壓著擔憂,擠出笑容來柔聲細語地寬慰顧雲思,以她當年生產時的經驗,一遍遍給兒媳婦分析,她安顧雲思的心,也是在安自己的心。
她也沒有說上多久,顧雲思的肚子發作了,痛得顧不上聽人說話。
傅唐氏惴惴著,三步一回頭,和顧雲錦一道出了耳室,一邁出來,抬頭就瞧見傅敏崢站在角落。
那處不在燈光下,傅敏崢整個人沉浸在夜色裡,哪怕看不清神情,也能感受到他的緊張和揪心。
傅唐氏想了想,道:“不進去看看你媳婦兒?”
傅敏崢當然是想的,雖說男子不許進產房,但這不是還沒開始生嘛,若不是傅唐氏在裡頭,他早就進去了。
傅唐氏多少了解自己兒媳的脾性,道:“去吧。”
傅敏崢點了點頭,與顧雲錦見了禮,便進去了。
看著他匆匆的背影,傅唐氏輕輕笑了笑,道:“你這三姐夫,話少但情重。”
顧雲錦笑道:“姐夫待姐姐好,我明白的。”
原是打算再陪顧雲思說會兒話的,但肚子發作了,傅家上下都憂心著,她也就不再打攪,與傅唐氏告辭。
傅唐氏一麵走,一麵道:“你也彆急,女人頭一胎,生上一天的都有,等孩子一落地,我就使人到國公府給你們報喜。”
顧雲錦自是應下,又寬慰傅唐氏道:“您也放心,三姐姐自幼習武,孕中也沒有耽擱活動,她身子骨韌性好,力氣也足,定能平平安安。”
“自當如是、自當如是!”傅唐氏一個勁兒點頭。
蔣慕淵此時也從傅太師的書房出來了。
之前他們一直在說朝堂上的大小事情,蔣慕淵離京一個多月,雖有聽風協助,這兩天也在文英殿裡聽了不少,但傅太師的看法獨特,他很願意從這位老人口中多聽多學。
隻是顧雲思那兒有了狀況,傅敏崢得了信就回去了,傅太師也時不時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