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比,也比天牢裡好上千倍萬倍。
孫睿見孫禛老實了,示意青川看著他,自己走出來尋了人問話。
前些天派出去探路的人手回來了,確定了路線了幾處落腳點,孫睿打算循序著往北邊行進。
局勢此一時彼一時,朝廷進攻猛烈,孫璧和董之望是顧不上他們,但若是打得太凶,遲早狗急跳牆,挖地三尺也要把孫睿和孫禛翻出來,那時候再走,就來不及了。
真出發的時候,孫禛沒讓人捆,配合著挪到了縛輦上。
孫睿沒有想拿這事兒折騰孫禛,可縛輦不可能不顛簸,兩頭的人抬得再小心,孫禛依舊不舒服。
也虧得這些時日他一直養著,年紀輕恢複快,不像剛摔下來時,碰一下都痛。
孫睿要給孫禛唱戲,安置在破廟另一側的人手都撤走了,探路的探路,安置的安置,他們一行就七八個人,還牽著三匹在山林裡撒不開腿的馬。
孫禛被顛得難受,隻能扯東扯西地轉移心思:“這幾匹馬看著比我都精神。”
“漫山遍野最不缺的就是草料,”孫睿道,“它們吃草就能跑,你行嗎?你吃肉都長不了幾兩肉!還沒到殺馬充饑的時候,你少打他們主意。”
孫禛撇嘴,他真沒有想著要殺馬,正如孫睿所言,還遠不到那一步。
他隻是覺得糟心,他們一行人來南陵時,不說陣仗龐大,但也算有模有樣,哪裡跟現在似的,寒磣!
這一次落腳的是個破舊的道觀,哪怕殘垣斷壁,也能看出當年香火鼎盛模樣。
孫禛仰著腦袋看損壞過半的雕像,嘖了兩聲:“受再多供奉,也就是這麼個下場。”
孫睿聽見了,輕哼了聲,他覺得孫禛這話有些意思,但也知道,孫禛就是隨口一說,根本沒有多想。
他出去轉了一圈,又重新回到破舊的殿內,席地坐下,道:“我去後殿看了看,這裡山勢風水極好,也難怪當年能有如此規模。”
“風水好?”孫禛挑眉,“那怎麼就敗了?”
“誰知道呢,”孫睿緩緩道,“許是傳承了數代,觀中道士卻一代不如一代了。”
孫禛對此興趣不大,反倒是肚子咕嚕嚕叫,隻等著青川備好飯菜送來。
翌日再出發時,孫禛剛好看見那癱在牆角的破匾額,上頭寫著“全安”,似是道觀的名字。
青川見他在看,道:“昨兒瞧見碑誌了,說是淳華年間一位道長雲遊此地建的道觀。”
“那不是開朝年間?還挺古久的,”孫禛不由多看了那匾額兩眼,“何時敗落?”
“碑誌是香火最盛時立的,還沒有敗呢。”青川答道。
孫禛聞言,也就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