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那些擔心忐忑都一點點被挪開之後,留下來的還是歡喜。
就像是一層蜜,添上小火慢慢燉著,越燉越濃,越濃越甜。
蔣慕淵回京一趟,顧雲錦如何能夠不歡喜?
她著實想他,夜裡沉睡如夢,都有蔣慕淵的身影。
隻是那些思念,這些時日都隻能埋在心底,寫在家書上送去宣平的,也不過是十分之一。
倒不是不敢說那些情話,而是知道蔣慕淵亦是牽掛她,寫得再多,也就是鴻雁傳書,解不了相思。
不提天下事,能夠夫妻相聚,哪怕隻是數日,又哪裡會叫人不期待、不歡喜呢?
顧雲錦抬頭看了眼天色,夜沉沉的,而那月亮也會越來越圓、越來越皎潔了。
很快,又是一年中秋了。
不知道蔣慕淵能不能在中秋前趕回京中,還是與那年一般,一個在京中畫月,一個在兩湖獨酌……
知道蔣慕淵要回來,顧雲錦覺得日子都變得漫長許多,明明是與之前一樣按部就班的十二個時辰,還真有點一日如三秋般的感觸。
慈心宮裡,皇太後都忍不住笑話她:“哀家讓人飛上月宮,叫嫦娥趕緊把月盤搬圓了可好?”
一眾宮女嬤嬤內侍笑個不停。
顧雲錦也笑:“您不盼著大殿下與小公爺回京來?”
皇太後輕哼一聲:“哀家可沒有那麼長的脖子。”
“書上說,南邊產的飴糖與我們京裡的滋味有些許不同,我嘗得少,分不清楚,先前就央了小公爺回京時帶些來品品。”顧雲錦道。
皇太後聞言,不疾不徐點了頭:“那哀家的脖子跟你一樣長。”
慈心宮裡笑作一團,向嬤嬤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心說這就跟兩祖孫似的,整日裡說俏皮話,他們伺候的人在一旁聽著,都感覺心情爽快、整個人都要年輕好幾歲。
皇太後的眼角還帶著笑紋,拍著顧雲錦的手,道:“歲歲年年的,當真是飛快,不久前還操心的事兒,一眨眼都過去了,又換上了新的,先前還念叨著不知道什麼樣的姑娘能管得住恪兒,現在,孫媳婦不久就要進門了。”
“可不是,”顧雲錦笑道,“我們盛哥兒都要周歲了。”
皇太後總叫顧雲錦陪著說些家常瑣事,因而對顧家的人口也很是熟悉,聞言道:“可真快!何時抓周呀?”
“哥哥不在京裡,府裡前些日子商量,想等哥哥回京再叫盛哥兒抓周,”顧雲錦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當時被抱走的三個孩子,也就隻虎子尋回來了……”
去歲流水席,京中丟了三個孩子,吳氏聽了又驚又急,肚子發動生了盛哥兒,這哥兒與此事有緣。
吳氏說,顧雲齊還在打南陵,盛哥兒的抓周禮就推後,想等一等南陵戰事的結果。
“哀家聽說,好些丟了孩子的人家都往南投軍去了,”皇太後歎息一聲,“可憐父母心!孫璧啊孫璧,哀家竟然沒有看出來,他是那等的狼子野心!”
顧雲錦本想再多說幾句,但也擔心過猶不及,尤其是此刻蔣慕淵還在回京路上,她便是再與皇太後提幾句也不得用,便乾脆按捺住,等之後時機合適時再說。
小曾公公恰到好處地開了口:“夫人講起抓周,說起來,我們栩兒殿下的抓周禮……”
皇太後眯了眯眼睛:“是了,先前睿兒和禛兒沒有消息,宮裡也都沒有心思置辦,把栩兒的抓周給耽擱了,該給他補上。阿淵很疼栩兒,正巧他們都在路上了,就等祈兒和阿淵抵京,挑個好日子,給栩兒操辦操辦。”
九天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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