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家去看了,覺得像,又覺得不像,心裡沒個底,左鄰右舍一塊幫著看,眼睛鼻子嘴巴一處處辨。
與此同時,大夥兒也討論著孫璧被截殺的事兒。
他們各個都對孫璧咬牙切齒,這麼個大反賊,誰不罵呀?
可知道孩子們沒有被扔進丹爐裡,恨意不禁少了幾分,這會兒議論起來,就是不能讓孫璧死在半途上了。
反賊當然要死,但大夥兒罵了這麼久,還沒有見著人,還沒有拿爛菜幫子、臭雞蛋砸過,哪裡能死在外麵,這也忒便宜他了。
再說了,有些孩子尋著了,也還有不少至今不曉得被“養”在何處的,就指著官老爺們從孫璧嘴巴裡挖出下落呢。
孫璧要死,等孩子們都找回來了,等大夥兒都出了氣,那才算死得其所!
也不知道是哪個贓心思見不得光的,不敢叫孫璧抵京。
所有人忙著辨孩子,給孫璧定罪過,倒是把隻有些許風聲的立太子擱在了一旁。
畢竟,以前也有一兩回,宮裡傳出冊封太子的消息,最後又都無聲無息了。
初雪那日,顧雲錦帶著祐哥兒進宮陪皇太後說話。
皇太後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天兒這麼冷,彆把哀家的乖乖給凍著了。”
“他裹得可暖和了,”顧雲錦笑著道,“馬車到宮外,換轎子到慈心宮門口,嚴嚴實實的,總共也沒有走幾步路。”
皇太後抱了祐哥兒過去,確定孩子手暖腳暖的,重重親了兩口。
顧雲錦照例與皇太後說宮外的熱鬨。
“孩子們大多平安,哀家聽著也欣慰,”皇太後道,“算算日子,孫璧也快到了,其實哀家也想見見他,想親自問一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有時候覺得不用問,手握天下的滋味,不是誰都能抵住那誘惑的,孫璧生了那等念頭,也不奇怪,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人寧死也要搏一把;
可有時候,還是想問,哪怕道理編出了花,歸根結底還是‘野心’二字作祟,哀家也想親耳聽聽。
這麼一看,哀家也是老了,少了從前的果斷,心裡才會想那麼多事!”
“那若是生擒了喬靖,您會想親自問問他嗎?”顧雲錦看著皇太後。
皇太後微怔,很快就明白了顧雲錦的意思,她不由笑了起來,拍著顧雲錦的手,道:“還是你這孩子最通透,一針見血。”
顧雲錦莞爾:“您常常召我說話,您雖然很少提及,但我知道,您惦著先帝爺。”
皇太後與先帝爺之間,不見得有多麼深厚的感情,更多的是她母儀天下的責任所在。
先帝爺當年很喜歡南陵王這位幼弟,這也是皇太後不同意毫無憑據、就撤南陵王廟享的原因。
同樣的造反,皇太後不會理喬靖,但她想見孫璧。
這是她對先帝爺的責任,對所有皇家血脈的責任。
即便她清楚,天家無親情,南陵王避之不及的皇位對孫璧會是無法抵抗的誘惑,文英殿裡表麵平和的皇子們極有可能爭得你死我活。
皇太後又笑了:“外憂不斷,立太子也是好事,早些都定了心,踏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