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聖上點了點頭。
傅太師告退出來。
一出禦書房,冷風襲麵,吹散了身周的那點暖意,他沒有多坐停留,急匆匆往文英殿走。
雪似是更大了,吹得傅太師的心也是拔涼拔涼的。
他知道自己這一趟沒有來錯,一些原本隻是猜測的想法,此番都落到的實處。
聖上口口聲聲說最寵愛三殿下,說借機敲打,總歸紅臉白臉都有人唱,不至於真讓孫睿去雪地裡跪著。
可嚴父也是父,作為父親,不該是那樣的反應。
三殿下離開時,聖上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
當然也有不忍看的,怕自己心軟,可傅太師當時在聖上的神態裡根本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牽掛與心疼,這哪裡是寵愛、哪裡是在乎?
出了這等事,立太子必然擱置,聖上交代他的那些聽著沒有錯,細細咀嚼,最後隻有四個字:緩兵之計。
聖上哪裡是真的聽進去了他們幾個老家夥的勸,鬆口立太子了呀。
他隻是拖延不住了,為了安他們的心,不得不鬆口。
好巧不巧的,明州出了事,立三殿下肯定不行,改立他人似是也不好。
如此,曆練幾年,不就是名正言順地拖延幾年嗎?
有這一茬在,誰還能一次次地去建議聖上立太子?
傅太師一麵想,一麵進了文英殿,一時間,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來,包括孫祈等幾位殿下。
“外頭雪還挺大,散值時就該積起來了,”傅太師說了一句,走到炭盆前暖暖雙手,笑了笑,“大冷的天,支個鍋子,再燙壺酒,樂事兒。”
話音一落,引了不少附和之聲。
隻是大夥兒的心裡都在判斷,傅太師還能如此恰意,孫睿是不是把明州的事情都推乾淨了?
孫祈直接些,他的身份也好說話,待傅太師暖了身子落座,他問道:“父皇惱三弟了吧?要不要緊?”
傅太師沒有瞞,道:“聖上很是生氣,讓殿下閉門思過。”
孫祈還想知道得更細些,可傅太師搖了搖頭,他也就沒有再問,反正到了散值的時候,劉婕妤那兒必定有周全消息。
傅太師取了一本折子,上頭議的是南陵幾個要職的官員安排狀況。
他記得,幾次討論時,孫祈、孫宣都說了不少看法,頭頭是道。
可又有什麼用呢?
他們幾個老家夥想得一點沒有錯,無論這幾位再努力,都沒有得到聖上的心。
聖上真正屬意的,是一個提出來無法獲得他們認同的皇子,正因為如此,才有了文英殿,才有了幾位殿下彼此之間的製衡,才需要緩兵之計。
此時此刻,傅太師甚至懷疑,趙方史貪墨這事兒,背後真正使勁兒的未必是孫祈、孫宣,而是聖上授意爆出來的。
否則,委實太巧了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