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淵可算是回來了,有你在旁,踏實多了。”
蔣慕淵笑著謙虛了幾句,心裡暗暗想,京中局勢果然大不同了。
以往,不管心裡有多希望拉攏蔣慕淵,孫祈私下會示好,會周旋,卻從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白地說這樣的話。
孫宣亦是如此,但今時今日,他就站在孫祈邊上,態度穩妥,客氣裡透了幾分疏離。
這是因為孫祈把文英殿看做了他自己的地方了。
雖然依舊忌憚孫睿,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天知道那個殺胞弟眼睛都不眨的三皇子在想些什麼,但他已經不可能出現在文英殿了。
除非巫蠱之事翻案,孫祈和孫宣一手策劃了此事,怎麼會讓孫睿抓著機會翻呢?
而朝中大臣不再把希望的目光放在靜陽宮身上,那餘下的皇子裡矮子裡拔高個,不就是孫祈占優了嗎?
孫宣都退讓了,更彆說根本不想摻和的孫淼和孫駱。
現在的文英殿,三公恨不能把所有的本事都灌到孫祈身上。
孫祈聽從身邊先生們的話,對重臣很是尊敬,學得不見得快,但起碼態度上挑不出錯來。
經過這些時日,孫祈的心態亦變了些,麵對蔣慕淵時,亦露出了儲君對臣子的姿態來。
蔣慕淵當然不介意孫祈的態度。
他依舊不認為孫祈是個好人選,但從眼下狀況看,孫祈的勝算在明麵上是最大的。
他們是表兄弟,但也的確是君臣。
中午時候,孫祈問起了祐哥兒抓周的事兒:“一眨眼就一年了,明明你聽到兒子出生從這裡衝回府去,還跟昨兒似的。”
蔣慕淵笑了笑:“皇太後昨日與我說,想讓哥兒在慈心宮裡抓周。”
孫祈點頭:“皇祖母很疼祐哥兒的,叫她看著,心裡高興。”
皇太後的病是好了,但精神卻還沒有完全恢複,畢竟上了年紀了,這麼折騰一番,不比年輕時恢複快。
便是仔細調養,也要費些心神。
對皇太後而言唯一的好處,是她尋到了名正言順吃糖的理由。
一日兩碗藥,那就是兩顆糖,必須是糖,蜜煎都不頂用。
慈心宮裡要給祐哥兒辦抓周,皇太後事事仔細。
前回孫栩抓周也是在她這兒,事後回憶起來,小孩兒的樂子是最能叫長輩們從心底裡高興的。
皇太後這幾日就一麵回憶以前,一麵期盼將來,與身邊人說的最多的,就是我們祐哥兒會抓個什麼。
有說和孫栩一樣抓個兵器的,或是長槍,或是大刀,父母都是將門出身,祐哥兒必然也是骨子裡就帶著殺敵衛疆的心。
有說會抓杆筆的,寫一手好文章,長大後跟蔣慕淵一樣,能替聖上分憂解難。
向嬤嬤一邊替皇太後敲腿,一邊道:“抓什麼都差不了,這樣的出身,這樣的爹娘,哥兒抓個荷包,那也是裡頭藏了滿滿的糖果,來孝敬您的。”
“彆以為哀家聽不出來,你就是嫌哀家近來吃糖吃多了,”皇太後哈哈大笑,“可哀家吃得再多,若是我們小祐哥兒給的,哀家還要吃的,蜜一樣。”
向嬤嬤聞言也笑,笑過了,道:“那您千萬保證身體,等小祐哥兒長大了,才能時不時孝敬您一些好吃的。”
“可不是!”皇太後點頭,“哀家惜命,還等著恪兒媳婦肚子裡的那個落地、以後抓周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