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不願回,若聖上早早崩……
腦海中一閃現這個念頭,內心裡都是一陣惶恐。
這是誅九族的,彆說有哪個去做,想想都是掉腦袋,更彆提掛在嘴邊了。
不敢做、也沒那個本事做,提亦是不敢提,念頭全被壓了回去,可恍惚間還是會有期盼,希望命數就往這條路上走。
隻是,聖上要是沒有歸京就不行了,新皇之爭也會在江南得出結果,他們推崇哪位殿下,還要先拿定主意。
這麼一來,京城那些沒戲了的萬一拱火……
天哪!這死胡同出不去了!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江南官場的文武官員,大部分都急切萬分,借著人脈關係,四處打聽消息。
劉尚書的院門差點兒就被踏破了。
老大人憋著火,嘴角彎著,眼裡卻沒有半點兒笑意:“怎麼都來問我?林尚書就住隔壁街,怎麼沒見你們往他那兒跑啊?”
大部分的人聽了這話,不再多言。
有耿直到聽不懂反話的,愣是道:“林尚書與肅寧侯是兒女親家,真有個什麼,林尚書肯定……”
劉尚書氣得直按胸口:“老夫歲數大了,過幾天就遞折子告老,聞侍郎也告老了,老夫問過林尚書,工部尚書之位由徐硯接任。
往後呐,工部大小事務,你就問徐硯,旁的什麼事兒,也去問他。
老夫不管了!”
問話的人一聽,目瞪口呆。
去問徐硯?徐硯還在京城裡呢!
徐家那些姻親關係好不好的先不論,起碼在官場上,小公爺對徐硯挺看重的,那去問徐硯,和去問林尚書,不是一個道理了嗎?
叫劉尚書這麼一懟,來人也算是品出滋味來了,訕訕離開。
劉尚書趕走了不少人,但也沒有真的不理朝事,他思前想後,又去了行宮。
寢宮內,聖上躺在龍床上,兩頰凹陷下去,隻看這病容,狀況比先前在京城裡時還要差上幾分。
韓公公給劉尚書挪了把椅子。
劉尚書坐下,開門見山,道:“聖上,早前三公進言,請您早立太子,卻因各種緣由耽擱了。
如今狀況,不說民心鬆散、小禍不斷,便是這朝堂上,亦是人心動蕩。
您風寒未愈,無法歸京,不如選立太子,讓太子先行北上,入京城主持事務。
如此一來,能平一些亂象。”
聖上直直看著劉尚書,目光陰沉:“愛卿的意思是朕時日無多?”
劉尚書匆忙起身跪下:“您隻是水土不服染了風寒,最遲開春天暖,也就無恙了。
聖上,這與立太子並無衝突。
老臣、老臣說句不當說的,您認為幾位殿下都有不足之處,還沒有打磨出來,那也無妨!
您先立一位,他磨得出寶石皆大歡喜,他磨不出來,您再廢也不遲!”
韓公公站在一旁,聽劉尚書聲聲泣血,暗暗想,都提出“立了再廢”,可見劉尚書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