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會跟劉叔解釋的。”
曾文芳從容地道:“劉叔,是這樣的,考試前幾天,學校說讓大家放鬆一下,可以自由學習。我擔心小玲她們複習不全麵,就想幫她們查漏補缺……”
曾文芳把一時興起,每一科都出了幾大張試卷讓她們做的事情娓娓道來。
曾國生與劉東升聽了這番敘述之後都不由舒了一口氣。
“喏,你們看!”小玲把一疊練習、草稿丟到茶幾上,有些生氣地道。
劉東升知道女兒是在生自己的氣,堆起笑對小玲道:“小玲啊,爸不是擔心嘛。整個青山鎮都在議論這事,你吳叔今天一早就來告訴我,說教辦會有工作人員來調查。爸爸都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都嚇得慌了神,才會問你是不是真的做下了這事。”
劉小玲淚水盈眶,忍著沒流下來,她彆開頭,沒理劉東升。
劉東升知道自己誤會了女兒,女兒生氣也是應該的。他一本正經地向女兒道歉:“小玲同誌,對不起,是爸爸誤會你了。”
劉小玲“撲哧”破涕為笑,曾文芳見劉東升父女倆的互動,心裡感慨:“劉叔多好啊,幸虧上次救回來了。要不,小玲這會兒肯定還在傷心呢。”
“劉叔,爸,這事我們占理。考試前,誰也不知道會出什麼考題。我們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但也沒有誰規定我們考試前不能做練習。這事,就是說到天上去,也怪不得我們。要怪就怪出試卷的老師,怎麼會碰巧出了這幾道大題來。”
劉小玲道:“就是呀,我還有好多題不會做呢。如果事先知道哪些題會來,我就把每張試卷背下來,肯定不止考這點分數。還有,這些題目有些我本來就會做,有些題目原本不會做,我先問雪珍,隻有雪珍也不會做的題目,我們才一起問文芳。”
曾文芳問:“劉叔,教辦的人什麼時候來?你讓他們把各科的試卷都拿來,然後再對照我們複習時做的練習。他們就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我估計他們還會去找雪珍,雪珍膽小,會不會……”
“沒事,雪珍再膽小,也不會應下沒有做過的事情。這事肯定有人搞鬼,要不,不會一下子傳得沸沸揚揚。如果知道有誰在推波助瀾,我決不饒過她。”
曾文芳越說越氣憤,這些人在作死,有事衝著她來就好。哼,老虎不發威,都以為她是病貓呢。這次,她一定要扯出傳流言的罪魁禍首。得罪她,她可以無所謂,可是,牽涉到她的好友,那就不一樣了。
劉東升坐下來查看女兒放下的那疊練習,小玲指著一道數學題道:“爸,你看這道題,考試真的來了。當時,我做不出來,還想放棄了呢。還是雪珍也在做一道相似的題目,我看了她的解題方法,才知道要怎麼做。”
“那雪珍做的這道題與你做的這道題不是一模一樣的囉!”
“本來就是不同的題目,隻是解題方法相同罷了。就是考試的試題也不是一樣的,看,這個數字是88,試題卷裡是128。您以為我們是神算子啊,還能做到一模一樣的題目。”
曾文芳聽著小玲俏皮的話,不由抿嘴偷笑。她出的練習很巧妙,理科都換了數字,文科的問題問的意思一樣,但語言表達卻不一樣。
比如語文的作文題是一道半命題作文“(
)路”,她讓雪珍試寫一篇《鄉間小路》、讓小玲試寫一篇《那條石子路》(就是從家裡到學校的路)。寫好之後,還給她們作了修改。這個時代的老師最喜歡升華感情,曾文芳當然要投其所好,這樣才能得高分。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你能感受到鄉村的寧靜,又能感受到鄉村的熱鬨。從鄉間小路去田野,能看到秋天的豐收、充滿希望的未來;從鄉間小路回家中,能感受到家人的牽掛、濃濃的溫情。”
這些作文寫在厚厚的隨記上,彆人是怎麼也懷疑不了的。因為她們三人平時都有寫隨記的習慣,曾文芳三年來寫稿件都是寫在隨記上的,這些隨記擺滿了書架。
平時,她都把自己這些隨記當作輔導曾文婷與弟妹們的範文。而雪珍與小玲的隨記也經常拿給文芳修改。這一切一切,根本沒有一絲破綻。
“作弊,嗬嗬!”曾文芳想:哼,我就是作弊了,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