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學校裡如饑似渴地吸取各種知識,想要把上一世沒能學到的東西全裝進腦袋裡。她知道,自己雖然比彆人多了一世的閱曆,可是,那個時候的她,窩在山溝溝裡,見識太少、視野太窄,如果憑著這個,她根本跟不上時代變化。
曾文芳想了想,道:“子晴,我不太擅長演講,怕會丟我們班的臉。”
程子晴:“我看你口才挺好,你宿舍裡的同學說你幽默風趣,普通話又說得標準,我感覺你去一定能拿獎。”
曾文芳打了個哈哈,道:“那些人瞎說的,我覺得歐陽丹不錯,可是去試試,還有班長,他經常在班上布置任務,口才鍛煉得挺好。我沒有擔任過班乾部,鍛煉少,怕上台之後會怯場,不敢去參加。”
“文芳,我還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啊?我看你好像一個社團也沒有參加。我覺得大學期間還是要多參加一些社團活動,這些活動可以鍛煉我們的能力,為我們走入社會做準備。”
曾文芳有些為難,覺得程子晴今天有些怪,怎麼老逮著自己說工作呢?她一貫都走清冷傲氣的路,平時都不屑於做這些瑣碎工作,這,這好像不是她的風格呀。
“我,我也沒什麼難處。隻是覺得自己從農村來,要學的東西太多。去參加社團活動的話,總有班門弄斧的感覺。”
陳文乾故意放慢了腳步,聽到兩人對話,眼神不由瞟向曾文芳。她沒有做班乾部嗎?憑她的能力,不要說做班乾部,就是做學生會主席也綽綽有餘。聽她那話,好像是她自己不願意參加,是因為要修其他專業課,沒有時間參加嗎?
鐘力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拉著陳文乾快走了幾步,輕聲對陳文乾道:“這真是你同學?按說連你都肯俯就找她玩的人,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呀。”
陳文乾笑了笑,道:“或許她想低調些,她參加市裡的演講比賽得過一等獎。”
鐘力一愣,隨即笑了:“哦?這麼厲害!”
陳文乾道:“不要對你表妹說,文芳不願意做的事情,一般很難強求。她想低調也好,免得引人注目。”
鐘力有些黝黑的臉上顯出一絲裂紋:這麼高調的人竟然能說這樣的話來,也是奇了怪了。
他瞟了好友一眼,心下有些了然:原來是喜歡這姑娘,怪不得剛從家裡過來,就要往這學校跑。
幾人很快到了山腳下,這座山對兩位剛參加特訓回來的男生簡直是小菜一碟,但對兩位嬌弱女生來說,還是有些挑戰。
為了照顧穿著裙子的表妹,鐘力選了那條蜿蜒而上的水泥路。曾文芳瞥了一眼鐘力,心想:彆看這人大大咧咧,其實還蠻細心,還挺會照顧女生。
陳文乾走在前麵,曾文芳擔心程子晴又逮著勸自己參加社團活動,也加快了腳步,重新與陳文乾並排走在一起。
程子晴穿的畢竟不是運動鞋,穿著這鞋子爬山肯定走不快。鐘力意識到這點,想起是自己提議爬山,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個文文靜靜的表妹,就與她並排著慢慢走。
沒一會兒,兩人就拉下了一段路。
程子晴走了一會,有些氣喘,她停住腳步,問:“表哥,那個陳文乾的父母不是在市區上班嗎?曾文芳怎麼說她是鄉下人?”
鐘力摸摸頭,想了想才道:“我聽文乾說他在鄉鎮外公家長大,讀小學的時候才回到市區。後來,他母親來省城醫院進修,他又回到外公家的鎮上讀初中。”
程子晴恍然大悟:“哦,原來這樣。那文芳應該是他的初中同學。說起來文芳還挺幸運,很多鄉下父母都不肯供女孩讀書。她不但有機會讀書,還能考上南方大學,她父母肯定特彆寵愛她。”
“嗯嗯,我覺得也是,農村的日子可不好過。我有個戰友家裡特彆窮,說他姐姐隻讀了三年級就輟學出來打工,還要供他與弟妹讀書。我戰友擔心姐姐年齡大了嫁不出去,隻讀到初中就再也不肯上學,所以才來了部隊。唉,上次他還跟我說,要把部隊的津貼全寄回家裡呢。”
程子晴忍不住感慨道:“你戰友真懂事!”
“嗯嗯,部隊飯堂的飯多難吃啊,可是,我戰友吃得可香了。連說好吃,還說如果能把菜寄回給父母吃就好了。”
“他可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