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能這樣與長輩說話?怪不得你爺爺說你沒規矩。”
林青苗話說得很重,有些兒氣極敗壞。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弱柔美的女孩說起話來這麼咄咄逼人。想起以前兒子還想要娶她呢,幸好這個女人不肯嫁過來,果真是個“攪事精”。真要娶回來,還不知道會把這個家攪成怎麼樣呢。
“嗬嗬,要怎麼樣才算有規矩?隨你們葉家人捏圓搓扁?你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還是那譏諷的語氣,葉元軻覺得屋裡的姑娘就差“呸”一口唾沫了。
“你這個渣男,渣男!”
“哼,就憑你,也配做我老公?渣男一個。”
葉元軻腦海裡回響起那次夢裡的聲音,這聲音與屋裡傳來的聲音重疊在一起,還有那一串囂張的笑聲,以及“新娘子重重地踩了他一腳,笑著揚長而去”的情形也從腦海裡冒了出來。
“曾文芳?”
葉元軻急忙衝進屋裡,果然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位漂亮姑娘。麵容與夢裡的女子一模一樣,就是穿著打扮相差很大。
隻見她穿著一件橙色長款棉衣,黑色牛仔褲,一頭短發,五官精致,隻是那雙黑亮的眸子與夢裡的女子一樣,帶著怒氣、不屑、與鄙夷。
林青苗見兒子回來了,急忙迎上去,道:“元軻,你回來了。”
葉元軻輕輕地點了點頭,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寶兒跟爸去玩了。”
林青苗急忙道:“這是你媳婦的娘家妹妹,我看著挺沒規矩,以後你可得跟你媳婦嘮嘮。”
曾文芳見葉元軻穿著白襯衣、黑西褲,一副人模狗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冷冷地哼了一聲,朝葉元軻道:“規矩什麼的,我是不懂。但你們葉家懂規矩,既然娶了我姐,就必須善始善終。休想把她丟在青山鎮,一輩子為你們葉家當牛做馬。”
葉元軻還怔怔地站在那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曾文芳看。
林青苗聽到曾文芳這話,肺都要氣炸了,她怒氣衝衝地道:“你這麼個小丫頭,到底在說什麼呀!我們葉家哪裡對不起你們曾家了?給你們家的孩子農轉非,還安排了三個孩子的工作。你們還不知足嗎?我就說不要跟農村這些無知村婦做親戚,都是些無賴潑皮。”
曾文芳也不急,看到林青苗急,她心裡開心得緊。上一世,她沒有跟她紅過臉,還不是落得那樣的下場?如今,還需要看她的眼色行事嗎?
所以,她不緊不慢,仰起小臉天真地問:“誰是無知村婦?是我呢,還是你?畢竟我是一個堂堂的大學生,說是無知村婦怎麼也說不過去。哦,我知道了,你說的是你自己吧?我記得你也不過初中畢業而已。”
“你……”
林青苗臉色青白交加,一肚子裡罵人的話,被曾文芳噎在嘴裡,一句也說不出來。
曾文芳冷冷一笑,道:“你們葉家人是怎麼想的,我門兒清。不就想著讓我姐生下兩個孩子之後,就讓她在青山鎮服侍老人嗎?
你們帶著孩子在縣城快快樂樂地過日子,然後我姐夫嘛,可以找找情人,找到合適的,還可以一腳把我姐踢了。
不,不能直接踢,家裡的老太太還得有人服侍呢!最好的方法是偷偷離婚,然後哄著我姐一輩子在青山鎮當牛做馬。”
曾文芳一口氣把葉家人上一世做的齷蹉事說出來,廚房裡的保姆聽得目瞪口呆,泡好茶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一步也不敢邁。
葉元軻張開嘴巴合不攏,她怎麼知道母親的想法?他也是從母親平時的言行舉止才隱隱猜到,可是曾文芳應該是第一次見母親,甚至自己,她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因為,以前他也隻是遠遠地見過她,並沒有顯身與她打照麵。
林青苗更是嚇得臉色發白,這所有的事,她都隻在心裡想過,還沒有付諸行動呢,怎麼就讓人給說出來了?麵前這姑娘是神還是鬼?她以後心裡還能不能想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