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的眼睛長得也像母親,但臉形與母親不像。因為是男子,大家也沒不覺得他與母親有多像。
而那位小姑娘,不但眼睛像、臉形也像,這是怎麼回事呢?沈琅眼睛睜開一條縫,又注視了那邊的曾文雪一會,才微微合上。
這是巧合嗎?他記得母親說過,因為外祖父的牽連,母親在大哥五歲時,曾經離開過京都幾年,姐姐沈琴就是在南方出生的。
大姐沈琴雖說容貌不太像父母,但長得也很漂亮,隻是……
沈琅想到這裡,心情尤其複雜。他有些煩躁地揉揉額頭,微微歎了一口氣。
曾文芳留意他的舉動,覺得他不像是沾花惹草類的花花公子,便也放下了心,沒再注意他。
文雪與曹昕都是第一次出遠門,連東湖市都沒有去過,昨天下午到了省城,就興奮得不肯回酒店睡覺。如今來了飛機場,更是一刻也不肯消停。
她們看了窗外的飛機,跑回來,小昕蹲在曾文芳身邊,小聲問:“文芳姐姐,你說飛機裡麵是怎麼樣的呢?我們是坐在飛機的肚子裡,還是翅膀上?”
曾文芳摸了摸小昕的頭,含笑道:“我們坐在飛機的肚子裡。飛機上有很多座位,裡麵就跟我們坐的大巴車差不多。”
曹昕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幸虧坐在肚子上,要是坐翅膀上,兩邊的翅膀坐的人得一樣重,要不,肯定會不穩。”
旁邊的中年男子“噗嗤”一聲樂了:“你這小姑娘說得挺形象的。”
曹昕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曾文芳的膝蓋上。
曾文芳拍拍她柔嫩的小手,笑道:“叔叔表揚你呢,不用不好意思。”
中年男人和善地道:“機翼起著平衡機身的作用,確實不能坐人。小姑娘讀初中了吧?”
曹昕點點頭:“嗯,我讀初二呢,下學期就上初三了。”
放她們出去溜達了會,曾文芳就帶著她們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就看到登機口處排著長長的隊伍。
曾文雪膽子小,緊緊地抓住姐姐的手。
曾文芳輕撫著她的小手,安撫道:“彆擔心,飛機大著呢,進去裡麵,就跟進了一間大房子一樣。”
曹昕擠到曾文芳麵前,挺了挺小胸脯,得意地道:“文芳姐姐,我不怕。”
“嗯,小昕最勇敢。”
“姐,我也不怕。”曾文雪雙手緊緊拉著背包的肩帶,嘴裡這樣說,臉上還是露出些許緊張。
沈琅跟在三位小姑娘後麵,臉上噙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這三位小姑娘都是第一次出遠門吧,這天真爛漫的小模樣還真可愛呢。
上了飛機,文雪與小昕靜靜地聽了廣播,在曾文芳的指導下扣好安全帶。也不敢再造次,乖乖地坐在坐位上,隻有眼睛沒閒著,滴溜溜地看前看後,打量著飛機上的人與物。
沈琅坐在她們後麵,扣好安全帶,抬頭目光便對上了曾文雪的鳳眼。曾文雪下意識地眨眨眼,對沈琅嫣然一笑。沈琅頓時有一種春暖花開的感覺,便也朝她眨眨眼,還順手從包裡掏出兩塊巧克力遞過去。
曾文雪沒敢接,隻是歉意地搖搖頭,輕聲道了句,“謝謝大哥哥。”就扭轉頭,沒再往後看。
沈琅看了看手裡的巧克力,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怎麼會對一個陌生小姑娘這麼唐突?這與平時的自己也差得太遠了吧?
沈琅把巧克力順手放回包裡,這是醫科大學的女生塞給他的,麵對學生的熱情,他沒好意思拒絕,就隨手放進了口袋裡。
後來整理行李,又順手放進了隨身帶的行李包裡。也不知怎麼回事,前麵這位小姑娘,總會讓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親切感。
他的舉動是發自內心的,自己覺得很自然,但在彆人看來,應該會覺得他唐突。他習慣地微閉著雙眼,坐飛機時,他習慣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