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輝雷品味了一會,才道:“好吃、太好吃了!你們彆挾了,給我留點。”
沈琅吃了一口,揶揄道:“戰伯伯,這雞肉真的好吃?比辣椒還好吃!”
戰輝雷又挾了一塊入口,口齒不清地道:“好吃,比辣椒好吃!”
沈琅看了曾文芳一眼,心想:這丫頭還真不賴,小小年紀竟然有這種手藝。她專門去學過廚藝嗎?可是,他從來沒有聽過“手撕雞”這個菜名,難道是南方的特色菜?
其實,手撕雞、土窯雞都是21世紀興起的吃法。還有橘皮雞、蔥油雞、口水雞。以雞為主料,曾文芳能做十多種各有特色的菜來。並且都特彆好吃,無一例外。
戰輝雷吃了三筷子,盤子就空了。他嚷嚷道:“這雞怎麼這麼小?文芳丫頭,你是不是還留出一半想中午做菜吃?都端出來,我還要吃,你們不許跟我搶。”
曾文芳笑道:“戰爺爺,還真讓您猜對了。廚房裡確實還有一盤,不過,您可不能吃獨食。我還做了其他好吃的菜,您就不想再嘗了嗎?”
戰輝雷大手一揮,道:“當然要嘗,不過,這道菜還沒有吃過癮,等我再吃幾口再說。”
說完也不等彆人去拿,大步跨向廚房。
沈琅驚得目瞪口呆,除了辣椒,何時見老爺子這副饞嘴模樣?
當然,這盤手撕雞,戰輝雷也隻吃到三四塊肉。因為屋裡的人除了沈琅,其他都是孩子。主人喜歡嘻鬨,客人又不生疏客氣,個個都伸長筷子去盤子裡搶吃的。
戰友與沈美琪最為靈活,吃得最儘興,曾文雪與曹昕是見大家都搶,很興奮,也在一旁哄搶。
也就沈琅與陳文乾比較斯文,吃得最少。當然,還有笑盈盈站著一旁看著大家搶食物的曾文芳,她手裡連筷子都沒有。
陳文乾見狀,把正要往嘴裡送的一塊肉喂進了曾文芳的嘴裡,弄得曾文芳又一次羞紅了臉。
沈琅看著兩人的互動,不知怎的,竟然升起一股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話說,這種感覺是怎麼來的?他與文芳丫頭也不過第二次見麵,他怎麼會生出自己是文芳長輩的感覺來?
沈琅不明白自己的感覺從何而來,但到了後來,他對陳文乾越看越不順眼,便不得不從中尋找原因。
他自認為對曾文芳絕對是長輩看晚輩的感覺,難道是因為文芳跟著琪琪喊他小叔的緣故?
搶光了兩盤手撕雞,曾文芳與沈美琪繼續回到廚房奮戰。其他人邊聊天邊回味這盤菜的味道,個個都對後麵的午餐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期待。
戰友的父母忙工作,中午一般都不回來吃飯。戰家這群老老少少把家攪翻了天也沒人管。戰輝雷以前在單位是出了名的嚴厲,可退下來後,就如一名老頑童,經常與一群孩子嘻笑玩鬨。子女們見他辛苦了大半輩子,也希望他能快樂開心地安享晚年。
當然,大家還是想管住他的嘴,治好他的胃。覺得老人們辛苦打拚出大片江山,總得多享受幾年安寧生活。
一頓美味中餐之後,戰輝雷也對陳文乾看不順眼子。你道為啥?當然是想自家孫子把曾文芳搶過來。如果曾文芳在戰家,彆說戒掉吃辣這一項,就是讓他每天喝藥都沒關係。隻要天天有這般美味的食物,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他一定要想多活幾年,文芳怎麼說的?“戰爺爺,今天的美食隻是冰山一角。我會做的美食可多了,你可得好好養生,長命百歲,才能享受這些美食。”
他怎麼答的?“好、好!我都聽你的。話說,你怎麼不上京都這邊的大學?不行,沈小子,你跟上麵說一說,看能不能讓文芳過來這邊讀書。”
沈琅愕然:“戰伯伯,我一個醫生,說了算話嗎?”
戰輝雷大眼一瞪,道:“怎麼說了不算?我看你在他們麵前說什麼都算,什麼不能讓我吃辣呀,什麼讓我要去照胃鏡呀,什麼最好每天量一次血壓呀!這些話難道不是你小子說的?你的話彆人不是都當聖旨?哼、哼,你還以為我不知道?”
沈琅兩手一攤,表示自己很無辜,這話可不是他一個人說,那是京都第一軍醫院所有專家說的。隻不過,他最年輕,被那些狡猾的家夥抓來做這個苦差使罷了。
誰不知道戰老爺子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聽醫生的話呢?年輕時候如此,受了傷,醫生說不能動,他就偏偏要動;醫生說不能吃這個那個,他就偏偏要吃。
有一次頭上剛縫好了線,他趁看護不注意,把帽子一戴,病號服一脫,悄悄溜出醫院,執行危險任務去了。弄得醫院的醫生護士翻遍了整個醫院都沒有找到他,值日醫生還因此事受了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