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陳桂珍工作還特彆拚,有時一天要跟進幾個新聞,跟著她做事,就得卯足了勁,絲毫輕慢不得。
因此,聽說這個漂亮的實習生被派去跟陳桂珍,報社眾人心思不一。有慈和些的暗暗為她捏了一把汗,心想,不知道這位漂亮姑娘什麼時候會被罵哭,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知道會不會特彆惹人可憐。
也有本就嫉妒曾文芳漂亮的女記者與女編輯,則暗暗舒了一口氣,心想,再漂亮又怎麼樣,跟著珍姐,累成狗,哪有心情打扮。
曾文芳哪裡知道這些人的心理,樂嗬嗬地去找陳桂珍報到。結果,第一天,就被逮住了,要她跟著到郊外一個村子跑新聞。
原來,報社剛接到電話,離東湖市區十多公裡的仙塘,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陳桂珍正要出發去現場呢,曾文芳就來報到了,可不就逮著她了嗎?
曾文芳無所謂,她提著個黑色兩用小背包,穿著正規時,可以成為單肩包。穿著休閒時,可以成為雙肩包。這個包裡麵裝著她出門所需的一切用品,比如筆、筆記本、雨傘、還有紙巾、圍巾等東西。
她想,既然是來工作,應該要打扮得成熟得體一些,便稍稍注意了一下,裝扮得比較正規、成熟。她把留長的頭發紮成個馬尾,穿了一套簡潔的西裝,半高跟的皮鞋,外麵加了一件黑色長款妮子大衣。
“好的,珍姐!”說走就走,曾文芳根本不須準備什麼,半跑著跟著陳桂珍後麵去了。
報社大辦公室裡,眾人麵麵相覷:這姑娘問都不問一句,就這樣跟著走了?
一連好幾天,曾文芳都老老實實地跟著陳桂珍跑新聞。大家沒有聽到她被罵,沒有聽到她喊累,更沒有聽到她哭鼻子。每次見她風風火火地從外麵回來,忙這忙那,臉上還掛著讓人看著舒服的微笑。
弄得那些跟著陳桂珍跑過新聞,被罵哭了不知多少次的女記者,都懷疑陳桂珍是不是轉性了。要不,為什麼不罵曾文芳呢?
她們哪裡知道,曾文芳的心性之堅定,見識之廣博,根本就不是她們想象中的柔弱實習生。
曾文芳想要在東湖市立足,報社就是她進入東湖的第一站。她知道,任何行業都有“潛規則”,新聞專業當然也不例外,特彆是在報社這種中規中矩的事業單位,做人往往比做事更加重要。
不就是幫陳老師拿包、拿筆記本、拿麥克風嗎?不就是幫著眾前輩端茶倒水嗎?不就是打字、改稿、校對嗎?這對曾文芳來說未免太輕鬆。
曾文芳並不覺得自己做這些是屈才,這是一個人情社會,特彆是在這種事業單位裡,你做好這些彆人不願意做的事,你的前輩,同事,領導,就算不對你刮目相看,也會在心裡默默給你加分。
而那些女同事們,再怎麼對她不滿,也不敢把她視為花瓶。南方大學的頭銜擱在那兒呢,去哪兒找這麼高大上的花瓶?
“文芳,你今晚加加班。”陳桂珍把一疊資料放在桌麵上,揉了揉太陽穴,叮囑道。
她對曾文芳倒沒有太多的偏見,除了曾文芳初初來報到時,眼裡閃過驚豔,後來見她做事踏實,神情恭謙,便拿她當普通助手用了。
曾文芳爽快地應道:“好的,珍姐。您今天辛苦了,剰下的就交給我吧。”
在報社實習有一個“潛規則”,就是要學會“善後”。新聞行業時間相對比較自由,有采訪和新聞的時候,忙成狗,沒有的時候,又很閒。
今天,陳桂珍帶著她一天東跑西跑,完成了3個采訪任務,回到報社根本來不及整理今天的東西。陳桂珍累,曾文芳也累。可是,她是實習生呀,在這個時候,實習生的作用必須發揮得淋漓儘致。
曾文芳手腳麻利地進行著一係列的善後工作:幫陳桂珍整理好桌麵;將今天采訪的素材分類;將今天采訪的一些要點,易忘點,寫在便利貼上,貼在前輩的電腦桌上。
做好這一係列工作,看看時間,已是晚上九點。曾文芳餓得前胸貼後背,急忙收拾東西回家。
曾文芳在東湖市區弄了個小窩,隻有一室一廳,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她喜歡自己做吃的,讀書這麼多年,飯堂、餐廳的飯菜,她吃膩味了,輕易不願碰。因此,無論再累,她都會回自己的小窩做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