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絲毫沒想到自己這麼大張旗鼓的逛了一趟南方,已經引起了聰明侄女的懷疑,坐在飛機上,他興奮得睡不著,一直為能見到了文芳家的每一個人而沾沾自喜。
回到京都,顧不上已是半夜,他直接火急火燎地回京都人民醫院。
“什麼事這麼急,還讓我半夜來加班?”
鄧亦銘看著風塵仆仆的沈琅,埋怨道。
“很急,十萬火急。”沈琅拍拍好友的肩膀,事關沈家血脈之大事,確實十萬火急。
“這裡有幾根頭發標本,你幫我驗一下,看看我們之間有沒有關係?”
沈琅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順手扯下自己幾根頭發。
鄧亦銘嚇得變了臉色:“你在外麵播下有種?”
沈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才在外麵播下有種呢!”
“那你這是在乾什麼?”
“唉,一言難儘!”沈琅搖頭歎息,道:“我爸在這裡有庫存血液標本吧?”
“是你爸在外麵播的種?”
“你能不能先彆問?先把結果弄出來,我再慢慢跟你說?”
“可是我好奇,不知道事情經過,我沒法靜下心來做事。”
沈琅氣極,道:“你先做事,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我們邊做邊說。”
鄧亦銘打量了他一下,道:“你先回去衝個澡換套乾淨衣服,彆弄臟了我的實驗室。”
沈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鞋子,道了一聲:“好,我立刻去,你先忙著,這事真的很著急。”
半個小時後,沈琅便出現在鄧亦銘的實驗室裡,鄧亦銘已經在開始工作,聽沈琅簡略地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不由大為驚訝:“你說你早幾年就知道你姐不是你爸媽的女兒?”
“嗯,三年前我姐傷了腿,已經查出她的血型與我父母不相符。”
“不是吧,你早就知道這事了?那怎麼現在才查?”
沈琅苦笑:“我爸特彆疼愛我姐,你也知道,我爸就三個孩子,隻有我姐是女兒,我爸媽都特彆寵她。我擔心我爸知道這事會傷心,所以沒敢說。
再說,南方離我們這裡太遠,即使看到那位小姑娘長得與我媽很像。我也以為隻是巧合,根本沒有動過查一查的心思。”
“唉,也對,要是有人突然說與我一起長大的姐姐,並不是我親姐姐,我也會受不了。”
“是啊,當初我姐死活要嫁給我姐夫,我爸媽都不同意,後來,還是順了她的心意。我媽臨終前,還拉著我的手說,‘琅兒,你姐小時候受了很多苦,你姐夫又是沒有大作為的人。以後,你一定要多幫你姐一把,不要讓她受苦。’”
沈琅想起去世的母親,眼眶微紅,聲音也有些沙啞:“我媽早看出我姐夫沒有什麼大誌氣,能力也平平。但我姐喜歡,她也沒辦法,隻好叮囑我多幫她。
沒想到,如今我卻要查她,說她不是我們沈家的女兒。亦銘,其實我很不忍心。我擔心我姐受不住,怕我姐傷心,還有,如果查出事情真相,待我百年之後,要怎麼向我媽交待?”
鄧亦銘卻不同意:“那也不能諱疾忌醫,事實就是事實,不是你不查,這個事實就不存在。再說,即使查出來琴姐不是你親姐姐,養育之恩擺在那裡,她與沈家也不可能就斷了情份。我覺得你真的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