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芳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來調節心情,也終於想通了一件事,這個親,她得認!
重活一世,本就是上天對自己一家人的補償。既然如此,後麵發生什麼事情也都不奇怪了。有一句廣告語叫做“沒有最好,隻有更好”。這一世,她一家子就要活得更好!
原想等小玲結婚再回家的曾文芳,決定這個周末就回家一趟。晚上,沈小叔再次打來電話,在電話裡,曾文芳邊說邊流淚。聽到話筒那頭委曲壓抑的哭聲,沈琅很心疼。
在他心裡,小侄女懂事、能乾、樂觀,如今卻在他這個剛認的叔叔麵前哭得嘩啦嘩啦的,可見,她小時候肯定吃了很多苦頭。還有,那個把他二哥換走的老太婆,據說前麵已經生了兩個兒子。
他們本就知道二哥不是親生骨肉,肯定對二哥一家子都不好。農村生活本來就不好,文芳兄妹受苦受累,這是顯而易見的。
想到這裡,沈琅恨不得連夜飛過去。
“芳芳,你彆哭了。小叔明天就過去接你們好嗎?”
接電話的時候,曾文芳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控製不住情緒。或許是因為上一世的不幸,也或許是因為這一世的幸運,總之,她第一次在彆人麵前哭得這麼起勁。
估計也是因為在電話裡,如果沈小叔真在眼前,她還會這樣肆意地哭嗎?聽到沈琅這麼著急,她好不容易控製好的淚水又像打開閘門似的,不住地往下掉。
她覺得,今天她差不多把兩輩子的淚都流完了。不過,她還是回歸了理性,哽咽道:“小叔,這個周末我會回家,讓弟弟妹妹也回去。我跟他們說清楚事情經過再說吧。”
沈琅原也是這個意思,但那是他沒想到文芳會哭得這麼傷心。
“文芳,沒關係的,我不比你爺爺身體弱,多跑幾趟也沒關係。”
“小叔,我不是跟你客氣。我隻是想讓家裡人有個準備,你給我寫信,不是直接過來認親,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好,文芳,有什麼消息你給我或是家裡打電話都可以。你隻有我的電話吧,你拿筆來,把家裡的電話也記一記。”
“好,等我跟家裡商量之後,再給你打電話。”
“鈴鈴……”曾文芳剛記下電話,門鈴就響了。
沈琅在話筒裡聽得真切,想起上次來的時候,侄女滿不在意地帶他回家的事,臉又黑了:“文芳,這都九點多了,還有誰來家裡?”
曾文芳也想起上次沈小叔說過不許帶陌生男人回家的事,不由臉都紅了。那個時候,小叔就把她當親侄女了吧!
“小叔,我也不知道是誰,應該是鄰居大嬸。有好些鄰居大嬸自己種了有菜,有時會給我送一些。”
“好,記得上次小叔跟你說的話,可不許讓陌生男人進門啊。”
“知道了,小叔,你跟爺爺說說,我會去看他的,讓他老人家注意保養身體。”
這個時候的曾文芳又恢複了之前的開朗穩重,與剛才哭泣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掛了電話之後,曾文芳開了房門,外麵的卻不是她心裡想的鄰居大嬸,而是唐冬陽。
“唐總?你怎麼來了?”剛才,她才向小叔保證過不讓陌生男人進家門,可是,人家來到家門口都不給一杯茶喝,好像太沒有禮貌。
唐冬陽進門,在鞋櫃裡找到一雙男裝拖鞋換了,心裡還在嘀咕,難道這鞋子是專門為那個陳文乾備的?
這可是冤枉文芳了,這個家,雖然大多時候是她一個人住,可是,父親、弟弟都會來,鞋櫃裡,男裝拖鞋可不止一雙。但這雙確實是家裡最大的一雙,前些天,陳文乾在這裡住的時候,是他自己特地找出來的。
來者是客,曾文芳知道唐冬陽對喝茶很講究,恰好上次陳文乾弄了一套功夫茶具,就坐在那裡泡功夫茶。
“文芳,你是不是在逃避我?”
坐了半晌,唐冬陽才冒出一句讓曾文芳摸不著頭腦的話。
“沒有呀,我乾嘛要逃避你?”
“那你今天怎麼沒去辦公室?”
“哦!”曾文芳這才想起昨晚遇到唐冬陽,說有事去辦公室找她的,結果自己把這事忘了。
“我今天上午有事,所以跟伍主任請假了。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嗎?還是你最近資金緊張,想結芳華家具廠那邊的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