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的頭發又細又黃。後來,營養好了,頭發才黑了些,但是還是那樣細、那樣柔軟。上一世,她還以為頭發又粗又黑才漂亮。後來,長到四十多歲,發現好些原來有一頭既黑且粗的漂亮頭發的同學,頭上已經滿是白發。她上網查了些資料,才知道,發質柔軟,年紀大了,才不容易變白。
陳文乾四十多時,有沒有白頭發呢?曾文芳看著越加豐神俊朗的男人,心裡思緒萬千。
陳文乾一隻手拿著她的黑發,一隻手拿著風筒,目光溫柔似水,聲音也低沉暗啞:“好啊,隻要你願意。”
“嗬嗬……”
“嗯,剪成你以前那樣的板寸頭。”曾文芳想象著自己剪成短寸頭模樣,嗬嗬地笑起來。
“彆笑,再笑等會兒就更沒有睡意了。明天,你還要參加美琪的婚禮,可不能掛著兩個熊貓眼去哦。”
“嗯,對,我雖然不做伴娘,也要打扮得美美的去。程成哥哥結婚,作為妹妹的程子晴肯定也在那裡。情敵當前,我可不能大意。”
“哈哈……”
剛才還勸曾文芳彆笑的陳文乾,看到她握著小拳頭做加油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不許笑,哼,還不是你弄那麼多爛桃花。告訴你,不把這些爛桃花掐斷,我才不要跟你結婚呢。”
曾文芳氣哼哼的,扭過頭不理他。
陳文乾揉了揉已經半乾的頭發,放下風筒,自自然然地攬著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然後扳過她的臉,認真地道:“知道了,芳芳。子晴那邊,我已經跟成哥說了,成哥也答應我會勸子晴。再說,自從上次從東湖養傷回來,我一直忙,連鐘力都很少見,哪有時間見子晴。”
曾文芳這才舒展了緊皺的眉頭:“那還差不多。對了,鐘力不是換了專業嗎?如今他在哪裡上班?”
陳文乾想起自己的好友,不由笑了:“那家夥,當年填誌願的時候,我就跟他說過,讓他彆填企業管理那個專業,說他不適合。可是,他執意要跟我同班,我也不可能因為他而另外選專業,隻好隨他去了。
幸虧,讀了一個學期之後,他徹底明白了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才申請換到政法係去了。如今,他在京都檢察院上班,製服一穿可帥氣了。”
曾文芳也樂了,想起上次在青山鎮見到穿著一身軍裝的陳猛,笑道:“嗬嗬,羨慕?羨慕為什麼不去參軍?那時,我聽到你與陳猛一起習武,我還以為你會去部隊呢。”
陳文乾沉吟了一會,道:“其實,陳猛入伍的時候,我想過這個事。可是,你知道我從小受我小叔的影響很大,覺得小叔做生意很威風、很霸氣。
另外,我是一個崇尚自由的人,做生意在時間上比較自由,而入伍的話,時間就不用說了,就是人身都多有約束。再說,你不也說了嗎?在這個時代,科教可以興國,貿易也可興國。無論從事哪個行業,我不都是為國家、為人民作貢獻嗎?”
“嗯,想法不錯,思想覺悟也算高。”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你是誰?不就是陳文乾嗎?”
“我除了是陳文乾,還是你曾文芳的未婚夫,你都這麼厲害,如果我太差,那就配不上你了。芳芳,你知道嗎?為了能配上你,我比彆人多付出了不少,才勉強能跟上你的腳步。”
“嘿嘿,你的意思是說,軍功章裡有我的一半啦!”
“不隻一半,是大半。”
“那敢情好,以後,我花起你的錢來,才不用有心理負擔。”
兩人又說了會話,陳文乾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想著明天他們還要去參加沈美琪與程成的婚禮,便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柔聲道:“今天你睡臥室,我去睡客房。”
曾文芳靠在他懷裡,良久才反應過來剛才他說了什麼,問:“為什麼?”
陳文乾挑眉,語氣裡滿是揶揄:“怎麼?你想我們一起睡臥室嗎?”
“啊?我是問,為什麼不是我睡客房?”
“因為你是我的領導啊!未來的家委書記。”
其實,陳文乾是在想,等文芳回家後,他雖然不能溫香軟玉抱滿懷,但可以躺在文芳睡過的床上入眠,那也是美好的享受。
曾文芳回了臥室,躺在柔軟的被窩裡,心裡暖暖的。她倒沒想到,在這個氣氛這般溫馨的夜晚,陳文乾這個毛頭小子還能忍得住,肯放她一個人去睡臥房。
在東湖時,他們也在同一個屋子裡住了幾天。那個時候,沒得到陳文乾父母的首肯,他不敢動自己,還情有可原。如今,可算是萬事具備,他還說回到東湖就去領證,那即使要做那什麼,也算是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