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琪笑道:“本來我也這麼說,文峰與文雪出地方,我們出錢就行了。不過,爺爺心裡有數,大哥已經把預算告訴爺爺了。昨晚,還是大哥告訴我的,說爺爺已經決定了,這次所有的投資,都由家裡出。還說要儘快實施這個計劃,前期的籌建由大哥負責,後期的管理就由你與文峰負責。
唉呀,姐,你就按爺爺說的去做吧。家裡有錢,說實話,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為錢發過愁。跟你合夥做生意,純粹是因為興趣。成哥還說我有做生意的天賦,骨子裡有王家人的基因。”
“那按你說來,我做生意的天賦也是繼承自王家人了?”
曾文芳覺得好笑,如果她真的也繼承了王家人做生意的天賦,為什麼上一世,卻這麼愚笨,一輩子任人宰割卻不自知?
“你可彆不信,聽爺爺說王家人,大多五歲就能掐會算,算盤打得劈啪響。老外公如此,三個舅公也是如此,就是奶奶與她兩個妹妹,也是如此。隻不過,當時京都的風氣與古代相似,重文輕商。老外公與老外婆希望家中的女兒能與其他名門閨秀一樣,讀書,學琴棋書畫,多受文化知識的熏陶,百年之後,王家也能成為人人稱頌的書香世家。
奶奶從小聰明好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當時京都著名的才女,年輕的時候,與爺爺一見鐘情。加上沈家是百年望族、著名的書香世家。爺爺很得老外公與老外婆的欣賞,所以兩家才能聯姻。
唉,隻可惜,後來王家出事,奶奶覺得自己沒能幫到最疼愛她的父母親,對王家有愧疚之心。因此,留在丹瓊學院任教,不願意回沈園,更不願意與京都其他人交流。唉……”
說到這裡,沈美琪想起終日鬱鬱寡歡的祖母,長歎一聲。
“那你二姑沈琴不是一直跟在奶奶身邊嗎?她……”
曾文芳對王家與王雅嫻的事很好奇,不過,對於一直跟在王雅嫻身邊的沈琴更加好奇。按理說,王雅嫻一直把沈琴帶在身邊,應該會好好教養沈琴才對。可是,為什麼,在她看來,沈琴卻沒有學到半點大家閨秀的修養,整個兒就像曾梅花那樣隻會撒潑任性。
沈美琪又長歎一聲,苦笑道:“你也很奇怪吧?二姑沈琴一直最得爺爺奶奶的疼愛。奶奶為她取名為‘琴’,是想讓她往琴棋書畫這塊發展。可是,奶奶哪裡能料到,她不但對琴棋書畫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就是讀書,也沒有一點兒天賦。
也正是因為如此,爺爺奶奶才覺得越發對不住她。以為在南方農村那五年,二姑因為營養不良,智力開發不到位,才導致她天賦不足。唉,家裡長輩對她越發愧疚,可是,誰知道呢,其實人家根本就沒有我們沈家與王家的基因,天賦不足,學不會琴棋書畫那也是自然的了。”
曾文芳聽到這裡,也覺得好笑。說起來,曾家人讀書確實不怎麼樣。上一輩的大伯二伯隻讀到小學,成績跟不上,就不肯去上學了。小姑勉強上了初中,成績也是排在最後的。
而孫子輩的曾文輝等人,曾家家境尚可,完全可以供他們繼續讀書。可是,無不因為天賦不足,沒有堅持讀下去。曾家這麼多子孫,也就最小的曾文波還算有點慧根,加上自己對他的點撥,才考上了本科院校。
當然,曾家人卻都算得上是聰明人。如曾老爺子,救了人,不求錢財回報,而是抓住機遇,讓幾個孫子都安排了工作。再如曾老太太,為了自家女兒能過上好日子,不惜玩“狸貓換太子”的遊戲。再說曾文秀,得知有機會安排工作,急急地與未婚夫分手,沒多久就另攀高枝。
也是可惜了,二老的聰明才智沒有體現在讀書上,子孫自然也是如此,沒有讀書天賦也不奇怪了。
就如沈琴,一輩子不思進取,一心鑽營怎麼從父母的口袋裡拿出更多的體已來。以至於如今,失了沈家這個靠山,整個人就如失去了全世界。
曾文芳想起沈琴幾次哭得死去活來的場麵,不由暗暗歎息:手裡拿著一副好牌,卻打成這樣,也太讓人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