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芳看過許多古言,知道女子嫁入彆人家,第一餐得親自動手做飯,讓婆家人知曉自己通曉廚藝,就悄悄問陳文乾:“你說我要不要去廚房幫會兒忙?”
陳文乾反問:“你想去嗎?如果跟這些叔伯們說話你覺得累,那還是去能展現你廚藝的地方呆著舒坦。”
曾文芳微笑:“知我者,文乾也。”
“走吧,我帶你去。”陳文乾朝眾人打了聲招呼:“老叔公,各位叔伯,我帶文芳去廚房幫忙。”
廳裡一個年歲不大的叔叔開玩笑道:“阿乾,你媳婦會乾家務活嗎?看她嬌皮嫩肉的,應該不會做飯吧?”
陳文乾朝他眨眨眼,道:“阿鬥叔,等會兒讓您嘗嘗我媳婦的手藝。如今,我隻擔心廚房裡的菜都做好了,我媳婦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眾人皆驚訝不已,看向陳誌越。陳誌越含笑點頭,其他人再三打量曾文芳,仍不可置信。
陳文乾在前麵引路,兩人一起進了廚房。幸虧,汪依桐覺得雞比較快熟,隻是殺好洗乾淨放在一邊。廚房裡有三個婦人,一個在洗菜,一個在做紅燒肉,一個正在做客家釀豆腐。
幾人見陳文乾兩人進來,都紛紛看向他們,汪依桐笑道:“你們來了?這個是你三嬸,那個是你阿美嫂子。他三嬸,阿美,這個就是乾兒的媳婦文芳。”
曾文芳俏生生地站在那裡,脆生生地喊汪依桐一聲“媽”,才又跟那兩個婦人打招呼。
末了,過去看看擱在盤子裡的幾個雞,道:“媽,還有什麼菜沒有做好的,我來做吧?”
“基本上已經做好了,就是這雞還沒有弄好。對了,文芳,你說這個雞是做蔥油雞好,還是‘手撕雞’好?”
“媽,今天估計要開幾桌?”
“加上孩子,估計得有三桌,我們準備了四個雞,也不知道夠不夠。”
“那兩種都做吧?兩個雞做‘手撕雞’,兩個做‘蔥油雞’,然後分成六盤,每桌子都有兩盤雞肉,可好?”
“好,那……”
“我來做這兩道菜就行。”
“真的?我還擔心自己做得不夠正宗呢。你來做正好!”
汪依桐的話讓其他兩位婦人很驚訝,她們剛才一直在討論陳文乾娶的媳婦,汪依桐剛剛還說,陳文乾的媳婦也是大學畢業生,是市政府的乾部。
再說,這女子生得嬌俏白皙,看那纖纖細指,嫩白如剛剛剝皮的蔥,看著也不像會做家務活的樣子, 她們還以為又是如陳誌光的媳婦黃茜那樣,手不拈四兩,是個嬌生慣養的姑娘呢。
不過,她會做菜嗎?兩位婦人還是不太相信。可是,待曾文芳脫去大衣,挽起衣袖,手腳熟練地開火、調料、切雞肉時,又不得不相信,這姑娘不但會做家務活,好像還很熟練的樣子。
汪依桐看著她們臉上流露的驚訝之色,臉上都是自豪。也沒說讚揚曾文芳的話,兒媳婦好不好,彆人有眼睛,都看著呢。
汪依桐原本就準備做這兩樣菜,她覺得自己做這兩道菜雖說不如客家山莊的廚師做得正宗,但騙騙農村老家人的嘴還是可以的。所以她一早就準備好了做這兩樣菜的材料,如今,正好可以用上。
這點兒活自然難不倒曾文芳,並且,上一世,這一世,她都經常做這兩道菜。今天,另兩位婦人不時投來打量的目光,但是,她仍一板一眼地做著手裡的工作,絲毫沒有心慌,更不會手忙腳亂。
那位阿美嫂子,家務活算是一流,菜也做得好,也因此,汪依桐才會請她過來幫忙置辦酒席。
她釀好豆腐,不時來看曾文芳做菜,不由流露出讚賞的目光,還悄悄拉過汪依桐,輕聲道:“我看她的動作,就知道是個經常乾家務活的。嬸子,您與阿越哥哥好福氣,竟然能娶到這個的兒媳婦。”
“嗯,是乾兒有眼光,這個媳婦確實很好。”
“不過,我就是奇怪,如果她經常乾家務活,那雙手怎麼會保養得那般好?”
汪依桐經常用好的護膚品,但是,畢竟不再年輕,手上青筋顯露,骨節也有些粗。她看著曾文芳那雙白嫩的手,感歎道:“她也是因為年輕罷了,不過,說實話,我年輕的時候因為經常幫婦女接生,手經常得用消毒水泡,手上的皮膚是全身最差的。”
“嬸子,我也不過28歲,你不是說你兒媳婦與阿乾是同學嗎?算起來,她也應該有24歲了吧?唉,我不過年長幾歲,跟她相比,老上十歲也不止吧?”
“阿美啊,女子從年輕時就注意保養,估計也能多留幾年青春吧。你呀,年歲不大,以後記得乾完家務活之後,抹上潤手霜。下次我給你拿一瓶用用,看看有沒有效果。”
“唉,我們農村人,除了睡著了不用到手,這雙手什麼時候停歇過呀。乾完家務活,還有田裡的活,這活什麼時候能有個完的時候?我估計呀,抹上什麼都不頂用囉!”
“你呀,那就晚上塗點,總會有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