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爺子本來都坐下喝湯了,這會兒,他放下湯碗,高興地站起來道:“那就去呀,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們做醫生的也一樣。哪個不想到京都人民醫院工作?堅兒有這樣的機會,一定要儘快去。”
陳文乾看向汪老爺子,卻帶著些許遺憾,搖頭道:“表哥說外公身體不好,京都離青山鎮太遠,他……”
汪老爺子激動地反駁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身體不好,他更要儘快做出一番事業給我看看。去京都工作倒是個好的選擇,我聽說南方省人民醫院學術氛圍不夠好。
我等會就給他打電話,讓他儘快去京都。哼,他在省醫院與在京都有什麼區彆?還不是一樣離得那麼遠?在京都也就多了幾個小時坐飛機的時間而已。總不能因為離家遠,就像你舅舅一樣,呆在青山鎮一輩子吧?
再說,你大伯在縣城,你舅舅在青山鎮,你還有兩個大姨在青山鎮呢。他們沒有長翅膀,飛不遠。可是,你們長了翅膀,就要能飛多高飛多高、能飛多遠飛多遠。”
見老爺子越說越激動,曾文芳急忙放下碗筷,拉過老爺子,讓他坐下,笑道:“外公您彆激動,表哥說了,如果你身體好轉,他明年春天就跟我一起調入京都。
所以,當務之急,是您調理好自己的身體。我們都知道,您的兒孫眾多,可是,表哥想多陪在您身邊,是他孝順。外公應當高興才對。”
老太太笑著點頭:“芳兒這話我愛聽,你不想堅兒,可是我卻老想著他。之前,芳兒說了,要帶我們二老去京都小住,我還不當一回來,這下,如果堅兒也去了京都,那我當真要考慮考慮。”
汪老爺子端起碗,不住地點頭:“好啊,我們汪家那麼多人在京都,自是應該去京都那邊看看。再說,我們還沒有乘坐過飛機呢,正好去坐坐。”
汪景辰夫妻聽到父母這般說,臉上笑開了花,他們相視一笑,汪景辰道:“爸,您沒有坐過飛機,我也沒有坐過。以後,堅兒如果真在京都工作,那我們一家人都有機會坐坐飛機了。”
陳文乾不開心了,他撇了撇嘴,不滿地道:“外公、外婆、舅舅、舅媽,你們嘴裡說不偏心,可是,我怎麼聽著,你們就是偏心眼呢?我在京都五六年了,你們沒有去看過我一次,如今表哥還沒去京都呢,你們就想著去看他了。”
“你這孩子,這個醋也吃。”
“哈哈……”
曾文芳也忍俊不禁,她知道陳文乾不是真的吃醋,而是撒嬌。大家邊吃邊說,並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其實,南方客家人更習慣“飯桌教子”,所以,家裡許多大事都是在飯桌上談成的。
後來,延升到官場、生意場,許多政府的決策,或者大宗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談成的。
晚飯後,陳文乾的舅媽高興,知道文芳還是兒子能去京都工作的功臣,急忙把曾文芳摁在廳裡的沙發上,搶著收拾碗筷,到廚房洗碗。
汪景辰看了一眼妻子,讚許地點點頭,對曾文芳道:“你舅媽輕易不收人情,如今承了你的情,她呀,會一輩子記得的。”
曾文芳笑道:“舅舅,表哥可是我的師傅,幫他就等於幫我們自己。以後,我們都在京都,也互相有個照應,舅媽這是太見外了。”
“你今天都洗菜了,洗碗的事本就是她應該做的。唉,剛才說的事情重要,弄得我都忘記表揚做菜的人了。剛才誰做的雞?誰做的紅燒魚,怎麼我吃著味道好像不太對?”
“怎麼不太對?”
“不像你們外婆的手藝。”
“嘿嘿,舅舅想錯了。今天,菜是外婆洗的、飯是外婆煲的。可是,雞是文芳做的,紅燒魚是我做的。怎麼樣?舅舅,好吃吧?”
“不會吧?你們做的?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