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很快過去了,剛才陳友敬說的那幾位同學沒來。大家也不再等,吩咐服務員上菜。
黃明亮那家夥鬼主意多,說“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吃飯自然也要男女生搭配在一起坐。
吳友敬當仁不讓,立刻分配好坐位。羅玉瑩很想坐到陳文乾身邊去,可是,吳友敬把陳文乾與曾文芳安排在一處,然後是黃家誠、劉小玲、楊雪珍、陳雪花、謝學澤、還有他自己。
因為還有幾位同學沒來,三桌菜式又一早就定好了,班長說不用坐那麼擠,因此,廂房裡也就班長他們那兒坐了八人,其餘兩桌都隻坐了七個人。
羅玉瑩找不到理由到陳文乾身邊去擠,便隻好低頭黯然神傷,跟葉嫻等人坐在一處。
陳棋、蘇立德在她們這桌,陳棋與羅玉瑩幾人是小學同學,也算談得來。因此,沒一會兒,大家也便開開心心地邊吃邊聊起來。
曾曉如不愧是結過婚的,幾位男同學拿她開玩笑,她都大大方地應付過去了,讓男生們心生好感。
曾文芳與她背向而坐,不時會注意她的言行,心裡不由暗暗感慨:這八麵玲瓏的交際手段,以後在縣城定能吃得開,即使破壞了曾文勝夫妻的婚姻,這樣的人與曾文勝也走不長久。
隻是,如果能避免這出悲劇,那她還是要儘這份力。不然,即使曾文勝與文婷有機會破鏡重圓,但傷痕擺在那裡,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想到這裡,她暗暗下了決心,等會兒就找黃家誠幫忙,一定要把這個“攪屎棒”弄到縣城去。
吃飯的時候,她的眼神不時掃向黃家誠。黃家誠見她時而臉露狡黠之色,時而露出釋然,感覺自己好像被這女人盯上了,不由覺得脊背一陣陣地發涼,渾身不自在。
哼,這個狡猾如狐狸般的女人,從來沒有接受過他的示好,這會兒結婚了,竟然關注起他來,肯定有陰謀。
他很想問,她在打什麼主意,可是,看看一桌子的人,她又覺得不方便。還是等去唱歌的時候找個機會問一問,免得在這麼多人麵前出醜。
曾文芳也正有此意,吃過飯後,大定一起去到酒店,她就跟陳文乾交待了一下:“文乾,我想請黃家誠幫我料理一下曾曉如的事。我先找他談談,你們先去唱歌。”
陳文乾點點頭:“也彆太為難人家,你能幫文婷一時,幫不了她一世。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態,能讓她自己學會防範彆人,守護家庭與婚姻。”
曾文芳點頭:“我知道,不過,這次能幫我就幫一把吧?過年回去我找她聊聊。”
“嗯,許多事情得靠自己感悟,沒有經曆,單純靠彆人的經驗,難以引起她的重視。”
“唉,婚姻與事業不同,事業失敗了,大不了重頭來過。可是,在婚姻中受了傷害,會留下一輩子的創傷。很多人從此一蹶不振,人生的天空從此灰暗一片。”
陳文乾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感悟,可是轉念一想,她是個作家,如果這點感悟都沒有,又怎麼能寫出觸動人心的作品呢?
他抱了抱這個聰慧的小女人,安慰道:“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糟糕,不是有你在嗎?”
“嗯,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文婷身上,她可是我在村裡唯一的好朋友。”
“知道了,去吧,快點回來,我在廂房裡等你。”
陳文乾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放開了她。黃家誠遠遠地看著這對俊美的年輕人,心裡湧上一股失落。
那次,他大方地說追求曾文芳隻是想試試自己的魅力,其實,在的內心深處,他確實很喜歡曾文芳。
讀書的時候隻是朦朦朧朧的感覺,出來打工之後,他去陽光一中找她、去南方大學找她,不止一次後悔過自己輟學的決定;也不止一次想過,如果他沒有輟學,是不是就能與她並肩而立?是不是就能成為她的另一半?
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買,也沒有“如果”。他是一個理性之人,得不到的,他從來不強求;他也是一個花心之人,在外麵闖蕩這麼多年,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好友都笑他是“花心大蘿卜”,他自己也承認,自己對一份感情,難以持續太久。真的娶了曾文芳,也不知道兩人能好多久,或許,把這份感情好生珍藏,才是他應該做的。
正因為如此,也恰好遇到了能讓他心動的師妹,他閃電般地結婚了,徹底斷了自己那份不為人知的心思,也徹底切斷了與曾文芳結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