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
這些話,就像放電影一樣,從曾昌安的腦海裡放出來,讓他的手腳動彈不得。
原來如此,他還說為什麼老伴總是與小兒子過不去呢,原來小兒子竟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那老伴懷著的那孩子哪裡去了呢?他記得,老伴那次跟他母親吵架,肚子裡的孩子已經足月了。
那次,她說她去了彭山鎮,然後生下了小兒子。如果小兒子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那他的親生骨肉呢?是死了?她怕家人責怪,所以抱了彆人家的孩子來頂替?
曾文勝見老爺子的臉色變了又變,一時恍然,一時
哀傷,一時又咬牙切齒,也不知道他想通了沒有。
曾國衛在門外就喊起來了:“爸,媽,你們找我們有什麼事?剛才不是有人說阿生家來了貴客嗎?我與二弟正想出去看看呢。”
曾文勝見兄弟倆來了,急忙喊道:“阿衛伯,你們先進來,等會兒再去阿生伯那裡。”
曾國衛口裡嚷嚷道:“哦,文勝在這裡啊。行,我們在這裡先喝一杯茶,再去阿生那裡看看。聽說那幾個客人一下開了兩部豪車來,應該是阿生在東湖認識的朋友。
阿生向來人緣好,我們村還沒有自行車的時候,就交了一個開著拖拉機的同年。才去東湖幾個月呀,就交了開著豪華轎車的兄弟了,真不錯。”
曾文勝瞄了一眼曾老爺子,見他呆呆地坐在那裡,一張老臉蒼白慘淡,不由長歎一聲。
曾國章眼尖,見到坐在地上的老母親,急忙過去攙扶起來,口裡還埋怨道:“媽,你又乾什麼呀?老三交了貴人做朋友,你應該高興才是。彆總這樣無理取
鬨,連我都要懷疑老三不是你生的了。”
這話說的,曾文勝又瞅了一眼老爺子,發現他的臉色更蒼白了幾分。老太太被兒子扶到床上坐上,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曾國衛兄弟這才發現房間裡氣氛不對,不由收斂了嘴角的笑容,看向曾文勝,問:“阿勝,到底怎麼了?我爸媽吵架了嗎?”
曾文勝搖頭,指著凳子道:“二位大伯,你們坐,我有事要跟大家說。”
他看桌子上有冷開水,便倒了一杯水遞給曾昌安,道:“安叔公,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傷心。你先喝杯水,我再給你們細說。”
曾昌安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坐正了一下身子,然後接過曾文勝手裡的杯子,把水一口喝了下去。
“你們記得上半年有個三十多歲的貴公子來了阿生伯家吧?就是說京都口音的,阿生伯帶著他來看了老宅。這事,我也是聽梨花嫂子說起的。還聽說,自從那個貴公子來過之後,叔婆就大病了一場。安叔公,
可有這事?”
曾昌安點頭,臉色越發難看:“沒錯,確有此事。”
曾文勝長歎一聲,道:“那個貴公子,就是阿生伯的親弟弟。他那次來,就是來調查他被換走的親人的。”
曾國衛聽得有些糊塗:“你說什麼?被換走?”
“對,你三弟,也就是阿生伯,是叔婆用自己的親閨女換來的。”
曾國章疑惑不解地問:“為什麼?我們家都有兩個兒子了,為什麼還要換回一個兒子來?”
曾文勝看向老太太,見老太太低垂著,一聲不吭,隻好又道:“並不是叔婆不喜歡女兒,你們看她那麼疼梅花姑姑,也知道她是個疼女兒的。或者,就是因為太疼愛女兒了,才會把閨女換了。”
聽到曾文勝富有深意的話,曾國衛兄弟有些呆。可是,曾昌安結合曾文勝口裡的貴公子,與如今大家所說的豪華轎車,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指著老太太,不
可置信地道:“你是,你是因為看著人家富貴,所以就把自家的閨女換過去享福?”
曾文勝見老爺子明白過來,點點頭:“沒錯,聽說你家閨女在沈家,被如珠如寶地疼著,可是,老太太知道阿生伯不是自家親生兒子,對他如何,你們都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