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往事不可追(1 / 2)

往事不可追

服務員應了一聲,急忙去布置。沈琅與曾文峰進去,大家自然又要介紹一番。

沈琅是王雅嫻的兒子,要叫王明遠的爺爺叫舅舅,對王明遠兄弟自然會更親切一些。

“明遠,我們先吃飯,待會兒我們再細細地聊一聊以前的事。”

王明遠知道這是姑婆的老來子,見他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老成持重,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儒雅、清貴之氣。

當年,曾爺爺不就是因為沈家是書香世家,才特彆中意沈家姑父嗎?爺爺也曾經說過,在丹國,士農工商,一個在前,一個在末,可見這兩者的區彆。

經商誰都可以,隻是,這書香氣卻不是誰都能有的。我們王家,除了經商,以後一定要子弟努力讀書,培養出幾個讀書人,讓我們的子孫也可以昂頭挺胸做人。

雖然,如今的丹國,已經不同以往,即使是讀書人

,也有很多轉行做起了生意。比如陳文乾,比如文芳,隻是,無論這兩個年輕人再優秀,讀書再厲害,與從小生長在書香世家的沈琅來比,還是少了一種與生俱來的書卷氣。

王明遠見到了沈琅,終於理解了曾爺爺、爺爺與幾位叔公的執著。

這一餐,戰友是按最高規格安排的菜色,自然賓主儘歡。眾人吃過晚飯後,沈琅便帶著曾文峰與王家四人一起回了房間,他想趁這個機會跟王家人解釋清楚當初的事情,這樣也可以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有些誤會不說,王家人永遠也不知道。再說,那個年代,南方那些偏僻的山區沒有電話,母親又懷著小孩,當時的形勢確實有些亂,母親在南方也不敢隨便亂走。當時她想,一切都有長輩在呢,她一個弱女子也幫不了什麼忙。

誰知道,待風平浪靜之後,回到京都卻已經物是人非,與親人天人相隔。母親後來一直鬱鬱寡歡,帶著沈琴,住在書院裡麵的一個小院子裡,與沈家長輩幾乎不怎麼來往。沈琅出生之後,母親不得已,才在沈

家住了兩年,後來,又不願意回沈家住了。

母親娘家婆家兩邊都不討好,心裡的鬱悶不知道要向誰訴說,要知道,從南方回來,母親也不過三十歲,可是,她卻從來不參加京都名媛、貴婦舉辦的宴會,也從來不穿豔麗的衣服。一直以素服示人,表示對去世雙親的緬懷。

沈琅深知母親心裡的苦,他一直想找沈家人說清楚,可是,母親留有遺言,“不要主動去解釋,錯了就是錯了。如果他們主動找來,你們方可以解釋一番。”

母親心裡對王家有愧,覺得王家不原諒她,才是正確的。沈家在軍政兩方都有人脈,卻選擇了明哲保身。既然如此,母親就留下遺言,隻要是她名下的子孫,都不得從軍從政,直至取得王家的諒解。

兩則遺言合在一起,沈家他們這一房的子弟,幾乎沒有了從軍從政的機會。不主動解釋,王家如何會諒解?不諒解,那又如何從軍從政?

當年在大侄子沈澤銘選擇專業的時候,大嫂戰蘭就曾經攛掇大哥主動找王家解釋,被父親嚴厲製止了,

話說得很重:“如果你們不遵守你們母親的遺言,那就不是我們沈偉明的子孫。你們儘可以與沈家脫離關係,不要拿你們母親嫁妝,也不要拿走沈家的一針一線。”

父親與母親情深意重,他對母親心裡的痛是感受最深的。他對長輩做出這樣的抉擇,心裡也痛,可是,事已至此,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沈琅與王明遠說起往事的時候,淚流滿麵:“我媽心裡苦,這麼多年,她都在懲罰自己。她說,她沒有資格笑,她沒有資格幸福。她甚至想與我爸離婚,她說,我爸對她越好,她對娘家的罪惡就越深。很多人不理解我媽留下的遺言,可是,我爸卻十分堅決地維護我媽。

往事不可追,我爸老了,有時還會犯糊塗,可是,他對我媽的事情,卻一點兒也不糊塗。明遠,我知道,你們在異國他鄉受了很多委屈。如果你們願意回國,願意到我母親墳前上柱香,我們願意把還在沈家的母親的嫁妝全部奉還。”

王明遠四人聽了這像故事一樣長的前程往事,也不

由淚眼婆娑。

王詩詩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姑婆這輩子過得真是太苦了!到死都沒有等到娘家人原諒,養在身邊的女兒還是仇人的女兒。”

“大哥,我們抽個時間去看看姑婆吧?”王明進也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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