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怡情姐,我沒事。”
“男朋友打來的電話?”
“嗯,他說今天從國外回來,一時忘了我們這裡的時間。不好意思了,打擾到大家休息。”
“沒事,誰沒有一時疏忽的時候呢。以後,午休的時候把電話調到靜音會好一些。”
“好,我家裡人一般都不會在這個時間段打電話來。所以,我才忽略了這事。”
“鈴鈴…”曾文芳的話音剛落,她放在床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急忙拿過來,也顧不上看誰的就接通了,不好意思地看了鐘怡情一眼。
“喂?”
“芳芳,我忘記了,你不是會把脈嗎?你自己把一把脈,不就知道有沒有懷上了嗎?”
“陳文乾,你有完沒完?”曾文芳側身坐在床沿上,有些羞惱:“我還在休息室裡呢,大家都被你打來的電話吵醒了,你不知道你這個時間打電話來會讓我不好意思嗎?”
“沒事,到時候我請你的同事吃飯,向他們賠罪。芳芳,你把一下脈,然後把結果告訴我,好嗎?”
“切,我那三爪貓的功夫,你也敢相信?”
“你先看看嘛,我心急。”
“你再心急也得等去醫院檢查之後才能確定。好了,你不累的話就起床練功,彆再打電話來了。我真的被你氣著了。”
曾文芳氣咩咩的,說話也帶著氣。陳文乾也不惱,還是耐心地哄著:“芳芳,媳婦,你把一把脈試試,我等會兒再打電話給你。記得哦,靜下心來把脈,我等會兒再問結果。”
“陳文乾…”曾文芳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不過,
隻喊了個名字,那邊就傳來陳文乾討好的聲音:“在呢,媳婦,我現在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立刻飛到你的身邊。”
“好了,知道了。”曾文芳哭笑不得,想大聲凶他,可又意識到休息室裡還那麼多人呢,隻能輕輕地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她想,如果那家夥在麵前,估計她的粉拳就會錘上去了,隻是,始作俑者卻不在麵前。
她抬起頭來時,發現休息室裡好幾個同事都好奇地盯著她看。她尷尬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
鐘怡情挨得近,聽到曾文芳口裡喊出“陳文乾”三個字,心裡疑惑,總覺得好像聽過陳文乾這個名字,但到底是誰,又一下子記不起來。當然,這是彆人的隱私,鐘怡情也沒好意思問,隻是回她一笑,就忙著換衣服疊被子了。
曾文芳被陳文乾的電話弄得有些蒙,心緒也不太定。她沒有忙著起床,而是掀開被子坐回床上,試著用兩根手指搭在手腕上,卻怎麼也感覺不出來。
她雖然跟著汪老爺子學了把脈,可是,畢竟用得少,如今又是用在自己身上,陳文乾這麼連打兩通電話過來,說的還是那樣的大事,她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所學的東西全找不著了。
曾文芳有些懊惱,平時沒事的時候顯擺醫術,如今著急想用,卻又用不了。
說起來,她在這方麵也就初中那幾年,費了些時間與功夫去學。後來,上了高中、大學,再然後是工作,都沒有時間再找汪老爺子學習。能賺錢的藥膳倒是做得如魚得水,而診脈、開藥方之類的醫術卻真的荒廢得差不多了。
再說,她憑借重生這個作弊器,學的東西太多太雜,想做的事情、想實現的目標太多,之前一心想要學醫術,無非是想救了小玲的父親劉叔,還有上一世,在村裡對她好,卻早早去世的梨花嫂子。
劉叔沒有像上一世一樣早早去世,而是好好地活著,小玲也讀了高中、大學,有了好的工作、幸福的婚姻。
她也叮囑過梨花嫂子,要她注意保養身體,再說梨花嫂子的男人跟著陳文權在工程隊乾活,掙的錢不少,以後,梨花嫂子一家的日子過得如意了,估計也就不會重複上一世的悲劇了。
曾文芳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以為醫術對她而言再也沒有什麼作用了,所以就把學的東西丟掉了。
不行,一些常見的疾病,她還是得學會看,以後有了小寶寶,也會更放心些。
“小寶寶?”曾文芳心裡的喜悅湧來,臉上一片柔和,又用右手往左手腕診了一會,這次好像有點滑脈的感覺。
“鈴鈴…”鈴聲此起彼伏,這次卻不是電話響了,而是休息室裡的鬨鐘陸續響了起來。大家都悉悉索索地換衣服,曾文芳也不管了,急忙洗漱、梳頭、換衣服、穿鞋子,忙著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