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聚會
曾文雪高高興興地去了學校,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自己曬黑了而不開心,或者擔心。
丹國人的審美習慣是“一白遮百醜”,曬黑了,對很多姑娘來說,是了不得的大事,而對曾文雪來說,卻算是好事。因為,黑了,就沒有那麼映眼,學校裡的男同學不會盯著她,女同學也不會針對她。
京都師範大學給每個學生都配有床位,不過,本地學生如果想回家住,也可以申請。曾文雪卻沒有特意去申請,隻是與班主任說好,每周大概會有三天時間住在學校,如果功課緊,星期中間就不回家住。
班主任是一位北方漢子,大約四十歲,長得又高又壯,還蓄著粗黑的胡子,是他們的美學老師。他與謝老師有些交情,知道文雪是謝老師的學生,對文雪很和善。
他們班隸屬漢語言文學係,這個係班級挺多,隻不過大多數班級的學生是高中起點,是通過高考進來的
。與這些班來比,他們這些專升本的班級,學生特彆不同。
最大的特點,便是年齡參差不齊。他們班最大的學生是33歲的許飛白,來自T市,原是T市一中的語文老師。大專畢業,任教10年。
最小的就是文雪了,今年22歲,任教不到兩年。其餘的學生,從24歲到30歲不等,教齡三年以上。班上共有50名學生,男生32個,女生18個。
他們都是通過成人高考考進來的,屬於脫產進修,不過,能進來這所學校進修的,都是積極上進的。有的想通過這次進修調入高一級學校;有的想通過這次進修提高自己的文化修養與教學能力;有的隻是單純想讀書,覺得上班沒意思,還是讀書更有趣。目的不同,卻又殊途同歸。
開學之前,曾文雪還以為同班同學都與她差不多大呢,看到班上這樣的情形,覺得很有意思。
周末回到家裡,興奮不已:“姐,你不知道,我們班最大的同學都三十好幾呢。我在班上是最小的,哈
哈,在家我最小,怎麼跑班上去,還是我最小呢。”
“最小好啊,說明你比彆的同學努力唄。”
“也不能這樣說,我覺得那些年紀大的同學才努力。都已經結婚生子了,還來讀書,那才叫努力。”
曾文芳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他們都是工作多年骨乾教師,有上進心。不過,估計是對如今的工作不太滿意,想通過進修來改變吧。”
“嗯,我聽宿舍裡一位叫徐金銀的大姐說,她在H市的鄉鎮做老師,丈夫在市裡,她想調入市區,可是學曆不夠,沒法調動,便隻好通過成人高考來進修了。
還有一個大姐,今年30歲,因為與丈夫離婚了,想換一個環境。這位大姐有一個三四歲的女兒,說家裡的婆婆重男輕女,要她丈夫與她離婚,娶個農村的女孩生兒子。
姐,你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那位大姐長得還蠻漂亮的,又知書達理,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婆婆因為想生個兒子,勸兒子與兒媳離婚的。”
“唉,我們國家重男輕女的現象太嚴重,特彆是在偏僻的農村。以前,沒有實行計劃生育,大家沒感覺。如今,有工作的乾部隻能生一個,因為孩子的事情而離婚的,還真不少。”
“姐,戰友哥哥是獨生子,你說如果我生的是女兒,那我婆婆會不會…”
“你姐夫也是獨生子啊,即使生的是女兒,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你婆婆是有文化有知識的人。戰家二叔與三叔,不也是生了兩個女兒嗎?也沒聽說他們因為生了女兒而離婚啊。
放心吧?你戰友哥哥是獨生子,國家會對獨生子早一些放寬二胎政策。到時候,就怕你與戰友偷懶不肯生。”
“姐,真的會有這樣的政策嗎?如果有,即使第一胎生了兒子,我也想再生一個。”
“嗯,無論生男生女,到時候,你都生兩個就行了。”
“嗯嗯,姐,你不知道,我們宿舍那位叫徐金銀的
大姐有一位很可愛的兒子,叫洋洋。才上課一周,就打了幾次電話來。我接過一次他的電話,我問他,你找誰呀?他說,我找媽媽,我問他,你找哪個媽媽呀?他說我找金銀媽媽。
唉呀,姐,這個洋洋可好玩了。我們都喜歡逗他,結婚了的同學,就對他自稱為我是某某媽媽,我也想說我是文雪媽媽。不過,金銀大姐不依,硬要洋洋叫我文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