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雖然是被稱之為邊境苦寒之地,但是實際上卻是和王畿京城所歸屬的冀州是鄰州。

冀州居於雍州之東,雍州居於冀州之西。

這兩個州剛好是九州之中最大的兩個州,幅員寬廣,麵積遼闊,橫跨貫穿的郡縣非常之多。

兩州之間以為汾河分界線,往西為雍,往東為冀。越往西邊逐漸窮苦,越向東方愈加富庶。其中王畿京城便是居於冀州的最東方,而先前嬴月口中所提到過的北地郡則是在雍州的極西之地。

在念念叨叨的把一堆地理情報給說出來之後,趙括還生怕嬴月和白起兩人覺得是他暴露了行蹤,趕忙補充道:“我是在去客棧的時候聽到一隊似乎是出身自雍州那邊的商隊說的啊!”

不是他主動朝誰問的!

少年帶點緊張而又有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的表情不禁把嬴月給逗笑,少女直接就是笑出了聲,一雙好看的眼彎成一牙彎月,看起來漂亮而又美好。

而白起則是再一次的對趙括投以了看待小傻子的目光。

頂著分彆來自嬴月和白起兩人的雙倍“嘲笑暴擊”,很想要顧影自憐的趙括少年忍著自己想哭的衝動,繼續著自己剛才還未說完的話。

剛剛說完了雍州的事情,而至於他在車馬行時向老板請教的青州的方向,那則是應當往南走。

青州雖與冀州之間還隔了個兗州,但是兗州是九州之中最小的那個州,若論起距離來講,冀州和青州之間離的可是要比他們想去的雍州近得多了。

“所以,也就是說,我們想去雍州的話隻要一路向西就可以了,對嗎?”聽到趙括的聲音徹底停下,搞不清方向的嬴月側了側腦袋,試探問道。

白起微微頷首,算是對小姑娘的話表示認同。

隨後青年朝著馬車之上的美麗少女問了一句:“現在力氣恢複了嗎?”

“嗯!”嬴月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感覺自己已經能夠正常行動了。”

“那就把衣服換一下吧。”

說著,白起目光看向了趙括,讓他把剛剛在城中為嬴月買的衣服拿給她。

在嬴月接過遞給她的包袱之後,白起將馬車的簾子拉下,擋好,讓裡麵的小姑娘變得密不透風。

隨後白起和趙括兩人把自己身上的那一身仆役的裝束和公子哥的錦袍打扮全部換掉,一轉眼就變成了兩個普普通通的布衣“平民”。

等到嬴月終於把身上的那一身充滿了不好的回憶,讓她生厭的嫁衣換掉後,小姑娘掀開馬車的簾子,半蹲著用手扶著車板從上麵跳下。

並不太好的平衡感讓她差點就摔落到野外的地上,好在白起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險險摔下去的嬴月。

青年不由得有些無奈的道了句:“小心點。”

換來的是嬴月的一個毫無心計,甚至是有些傻乎乎的純粹笑容。

與一句聲音小小的,“我以為我不會摔的。”

在自己跳下來之前,嬴月是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順利的平穩落地的。

而若是說是什麼給了她這個小廢物這種錯覺?那大抵可能是因為她今天所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令人不敢相信。此般話本子中都寫不出的情節,若是拿出去與人說,恐怕是要被人將她當做是得了癔症的病人。

而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嬴月也不太好意思去喊白起或者趙括過來把她扶下去。

雖然說按照係統的說法,她為主君,而他們兩個都是她的臣下。

似乎她喊他們做些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對於嬴月來說,白起和趙括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要是沒有他們兩個,或許她到現在已經不在人世。

所以,她怎麼可能那麼理直氣壯的去使喚他們呢?這豈不是太過忘恩負義白眼狼了。

隨後在白起鬆開那隻撈住小姑娘摔下去的手之後,嬴月垂了垂腦袋,小聲的再一次白起道謝,“謝謝你,白起,你又救了我一次。”

而白起依然還是淡淡道:“都是我的分內之事,嬴姑娘不必掛懷。”

之後他將嬴月扶上趙括買回來的另一輛馬車,讓小姑娘先在車中暫時等候一會兒。

隨後去他們從京城中“出逃”的那輛馬車之中去取裡麵的東西,還喊了一聲趙括過來一同搬。

趙括這次沒有再傲嬌,走過來動作很是麻利的乾著活兒。

其實有必要帶走的無非就是兩樣東西,金銀珠寶財物,與……武器。

……嗯?

武器??

才剛把車中的財物送到此刻嬴月坐於其間的新馬車之中的趙括目瞪口呆的看著白起從車座之下拿出一把刀與一柄劍,先是將其中的那把刀佩在自己腰間,而後又將另外的一把劍遞到他的手中。

直到這個時候,趙括才驀然發現,這個人竟然原來竟然連武器都給準備好了。

見到趙括望過來的呆滯目光,白起道:“我不知你擅長什麼武器,便替你拿了一把。我同時期的為將者,使用的最多的劍。”

隨後少年忍不住的在心中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立場可能堅持不住多久了。

因為白起這個人,實在是……靠譜的過分。

與他為敵可以說是自己那短暫的人生之中最不幸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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