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宿主是否要即刻進行任務查看?】

對於係統的這一詢問,嬴月自然是回答了一句,“是。”

下一秒,透明的係統光屏出現,隻不過任務名字那裡卻是有些奇怪,是這樣的——

【支線任務一——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1.0

任務介紹:這個地區看起來出現了許多生啖人肉的胡人作亂,想安內則必先攘外。

蠻夷不可教化之輩,欺我泱泱華夏,以將我族人當做兩腳羊屠殺並烹食為樂為榮,此行此舉,人性泯滅,畜牲不如。請宿主使伏誅百名胡人,以暫且祭奠我華夏無辜亡魂。(臣下擊殺數目一並計入統計,此條以後不再特意提示。)

任務備注: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1.0版本為新手福利版任務,完成之後自動升為2.0正常版。

任務獎勵:每誅十名食人胡人獎勵一次抽卡機會(1.0版本獎勵為卡池單抽項目,即十連一起抽也不包含保底的必抽中一張人物卡。)

任務進度:獲得抽卡機會(0/10)】

係統覺得,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的新手1.0版本,這個任務對於嬴月來說簡直就是白給。

在如同這般的支線任務被觸發的時候,係統的大數據庫往往都是會根據宿主如今的自身等級與實際情況,來判斷給其新手任務的福利數據是怎樣的“優惠政策”。

而嬴月現在的狀況看上去就並不樂觀,甚至可以直接說很是寒酸——眼下她隻有這麼一塊兒小山寨和周邊山地作為老家營地,治地之下的子民更是沒有幾個,連帶著幾位她從係統卡池內抽出來的“臣下”一起加算在內,都仍然是隻手可數。

所以大數據給她判定的1.0任務新手福利標準便是十個胡人換一抽。這是係統數據庫中最低的標準。

雖然乍一看這可能是對於嬴月這個眼下手下隻有個位數能用之人的小姑娘來說已經很高了,但是,可彆忘了她手底下這僅有的個位數之人都是誰啊!

其他人都暫且先不提了,隻單單說白起,就算是嬴月的身邊隻有他一個人,這個任務對於他們來說也並非難事,而是如同麵對毛毛雨一般輕鬆製勝的事情。

畢竟1.0版本的任務總共要殺的胡人數量隻不過是區區百人,而非數千數萬,有白起一人便足矣。

——大秦的戰神在史書上向來都是以少勝多的典型。

他能夠做到領兵數萬便敢深入數十萬敵軍的腹地,並取得大獲全勝。更遑論說隻是找住機會踏入一個草原部落取百人首籍後迅速全身而退。

再者說,就是先前的王府滅門和山賊屠寨事件,白起所經曆的人數也都比這多得多。真讓白起去草原戮殺胡虜韃子,他單槍匹馬就能展示何為教科書級的“殺瘋了”。

——白起可是出身自邊境接壤,鄰近胡人,國家一直都是分出一部分兵力鎮守邊關以防外族作亂冒犯的秦國。對胡人有著幾乎是與生俱來,早已刻進骨子裡的仇恨值。

所以說,這一屆的宿主果然是天選之女!

接收了很多遇到的宿主都是酋長酋皇的係統前輩們的芯片資料的係統在心中大聲呐喊著。

而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按理來說以由於才剛剛出了後宅閨閣世界,尚未來得及成長,現在還有著過於柔軟溫和的性格的嬴月現下情況而言,其實她本是不可能觸發這樣子的充滿了殺伐,完全是由鮮血鑄就出來的支線任務的。

然而偏偏就是讓她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那本每一句字裡行間都潛藏著一個慘烈的背後的賬簿,激發起了小姑娘心中的難以用語言所描述清楚的多種情感。

使得嬴月發出了這樣的宏願,從而意外開啟了擊殺胡人的支線任務。

隻能說……這世上萬事皆無定數,一切皆有可能。

不到真正事發的那一刻,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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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全然不知道自己忽然被打上了一個天選之女標簽的嬴月則是正在望著係統麵板,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在任務獎勵那欄停留了半刻,輕輕的念著,“每誅十名食人胡人……”

從當下的這個任務麵板來看,係統似乎隻是想對那些已經和牲畜無異,不、是牲畜不如的家夥們出手……

如是想著,嬴月微微偏了偏目光去看身旁的趙括,準備問問他的想法,然而少年此時已經是開始摩拳擦掌,活動著手指,臉上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端看他這帶有興奮的神色就知道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想了,隨後漂亮的少女再次轉頭,看向自己另一側的賈詡,對他問道,“文和對此是怎樣看的?”

由於小姑娘先前的不按常理出牌,自己短期內做不了透明人,而他的心中也是升起些許興趣,所以早就已經做好隨時被“主公”點名準備的賈詡反應很快,“我……”

隻不過他才剛開口了一個字就被人打斷,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他的聲音被覆蓋下去,而壓下賈詡聲音的一句的內容不是彆的,而是趙括說的——

“文和是什麼東西?”

打從一看到係統麵板的內容,就開始在腦子裡構思了數種讓胡人怎麼死的方法的趙括,乍一回過神來,就聽到嬴月的那一句,有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反射性的嘴中就禿嚕出來這麼一個問句。

直到一句話音落下,才忽然之間想起來自己之前嬴月抽卡時偶然間瞥了一眼的賈詡的牌麵,似乎在他的名字之後,就是還有一行“字文和”的小字,於是這才恍然反應過來這是賈詡的表字。

於是下一秒,少年不禁可憐兮兮的看向嬴月,直接不過腦子的帶著兩分控訴對好看的少女說著,“妹妹你都沒有叫我的字!”

“可是,”聽到趙括的這句話,好看的少女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道:“係統卡牌的牌麵之上沒有你的字呀。”

嬴月一句話落下,上一秒還在給自己“討說法”的少年頓時就沉默了一下。

而嬴月則是放低了聲音試探的問道:“所以……趙括你有字嗎?”

“……沒有。”沉默過後,少年慢吞吞的回道。但正所謂就算是理不直,氣也要壯,所以在兩個字落下之後,趙括開始扯出一段“道理”,口中嘟囔道:

“表字這個東西,取來是因為不便直呼其名,有相敬之意的嘛,但我們那會兒各國之間戰亂連綿不斷,天天打仗。

而且我還是個習武的,誰家武將上了戰場不是對對手直呼其名,或者直接朝對麵叫罵一句小兒,弄個文縐縐的表字出來這種事也太奇怪了吧?我就不記得有哪個武將是取表字的。”

白起不也同樣是沒有嗎?

……哦,不對,好像他們那個時期出名的武將之中還真的有個人有字——被他替代了主將之位的廉頗就有。

在自己最後一句話落下之後,被賈詡以平板無波的眼神看了一眼後,忽然之間又一次被迫想起來了自己那唯一的一戰的趙括如是想道。

於是少年不禁輕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又想起剛剛賈詡似乎是被自己給打斷了話,是以不禁朝他露出一抹訕訕,但是從他的臉上做出就顯得有些傻乎乎的笑,“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繼續說,彆管我。”

賈詡也沒有太在意他,而是真的就直接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嬴月的目光在望向他。

不過他卻沒有說任務麵板上的這件事,而是提起了剛剛趙括帶回來的那本賬簿,“我是在想,既然將軍能夠尋到與胡人互通的賬簿,那是否如今這裡還有著被擄走而尚未被‘交易’出去的人在……”

賈詡說話聲音的語速並不快,但是卻並不會讓人聽了感到著急,恨不得直接衝上去以身替他把話說。

而在他剛剛提出這個考量的時候,趙括第一時間就反駁了他的話,聲音洪亮而又堅定:“這不可能!”

緊接著又道:“這山寨我們奪下來的時候其中根本沒有老弱婦孺,全部都是亡命之徒!”

昨天在嬴月休息之後,他和白起其實睡得比較晚,有在外麵說了一會兒話,當時白起是這樣告訴他的,在動手清理寨中賊人時,他遇到的每一個都是青壯年的男子,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