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之後,詢問著他,“文和覺得,此舉可行嗎?

聽到嬴月這麼說,賈詡當即就是笑了一下,道:“自然可行。”

說實話,嬴月這倒是給了他一個意外之喜。

不單單是北地郡的耕種情況是額外的驚喜,同時小丫頭的這個提議也一樣。

此舉不失為一種收買人心之法。

對百姓提出如此之道,若是豐收之際沒有胡人來犯,能屯下糧食自然是好事一樁。

而若是不幸被胡人搶劫一空,雖然一年辛勞再次枉費,可郡守出錢賠償損失,對於他們來說同樣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尤其是,在有著此前的那位王郡守作為對照的情況下,更是彰顯了嬴月她愛民如子,體恤百姓。

不過這些都是表麵上的,實際上真正穩賺不賠的卻是嬴月。

因為白起他們定然不會給胡人侵犯的機會。

或許,她會比自己想象中成長得更快,也說不定。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培養下小丫頭的自信心才行啊。

青衫的文士在心中如是想道。

可話又說回來,她的運氣果然是得天獨厚,需要什麼就會有什麼送上門來。

如此民風民情,簡直就是在為她的情況量身定做一般。

而在幾個人後麵的白起也是和賈詡心中同樣的想法,其實有些東西她現在已經可以開始做出自主的判斷。如剛剛聽出賈詡的話中之意,又如現在她的思路。

但現在的她還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堅定那就是“正確”。

往後,她要走的路,還很長遠。

隨後賈詡又道:“稍後在敲打完那些官員之後,下午讓李虎去雇傭可以種植棉花種子的農戶的同時,和百姓們提及種糧食的這件事,就交給詡來辦吧。”

這件事其實說簡單很簡單,不過是向百姓們知會一個消息而已,可說難卻也是難,因為這其中需要挑動百姓情緒,言語間不斷強調這都是“嬴郡守”心善,讓百姓們認識到他們的新郡守是多麼仁慈,從而對她開始心生出初步的愛戴之情。

而若是達不到那般效果,反而可能會讓人覺得嬴月這個“新郡守”是個冤大頭,好欺負,在邊境窮山惡水之地,一旦顯了弱,可就不好辦了。

所以這裡麵就是需要涉及到不少語言的話術了,誠然他可以寫一份稿子交由下麵的人做,但是為求穩妥……他還是自己上比較好。

——蠱惑人心啊,這說起來,其實也算是他的老本行了。

畢竟,他最早的“揚名”,做的就是這般之事啊。

“誒?”聽到賈詡這麼說,小姑娘偏了偏腦袋,“隻文和去?我不用嗎?”

他微笑著解釋,“主公身為郡守,事務繁忙,哪裡什麼小事都能主公出麵呢?”

再有一點就是,昨日花了那麼多心思為贏月造勢,自然是要保留一點神秘感才好。

任是再美麗的美貌,隻要看多了,也難免會有了抵抗力,覺得沒有那麼驚豔了,在百姓心中保持住她的神秘,讓他們同她有距離了,她才會帶著光環與光輝,才能讓百姓們憧憬的起來。

“哦。”小姑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看嬴月有些懵懂的模樣,賈詡也沒有把事情說的太細,現在可不是掰碎了說的時候,眼下手頭上還一堆事兒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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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一行幾個人又走了一段路程,來到官府。

幾人這猝不及防的出現著實是把官府中一群鬆鬆散散,儀態極為散漫,顯然就是在摸魚的人嚇了一跳。

——他們昨天精神緊繃的等了嬴月一天都沒見到人影兒,鬼知道他們會現在出現啊!

嬴月今日沒有繼續穿昨天那身為了營造氛圍的華麗衣裙,那是給百姓們看的,這種事想來混跡官場的都看得出來,也就沒必要繼續那身繁瑣的衣服折磨自己。

但就算是她隻穿了一身最普通的素裙,卻也還是看的這群官員們心肝發顫。

無他,他們實在是忘不了那些忽然之間消失的乾乾淨淨的“前任郡守”的親信啊!

不過這夥官員看著嬴月就像見到了什麼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但小姑娘這邊的人見到他們卻是顯然沒有一個緊張的。

望著府衙之中一身官服的幾個人那圓潤的體型,賈詡挑挑眉,“幾位大人看起來體態豐滿,想來應當是日子過得還不錯啊。”

他這不是很禮貌的開口話音一落下就老拉仇恨了,頓時幾個胖官員都想瞪他,但是視線觸及到他前麵位置一點的看著無害的贏月,又及身後氣場強烈的白起,卻又一個兩個都不敢噤聲,把腦袋縮的跟鵪鶉一樣,生怕下一刻佩刀的英毅青年直接拔刀,就砍了他們之間的誰來“殺雞儆猴”。

而後賈詡輕笑一聲,“諸位大人不必如此,我等又不是吃人的胡人,講理得很,不會對各位做什麼。”

一句話音落下,他望向嬴月,拱了拱手,做了一輯,對小姑娘道:“主公還請上座。”

隨後在白起和沈書檀都隨著嬴月走上去,站居小姑娘的兩側之後,他重新看向那幾個胖官員,也不想和他們寒暄些什麼——他們的價值還沒高到那個份上,直接就是開口點了幾個人的姓名,開門見山道:“聽說以上幾位大人家中妻女書都讀的不錯,字也寫的漂亮。”

賈詡這句話一落,被點名的幾個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向上方站在美貌少女身後的沈書檀,眼光活像是能吃人,卻又在看到坐著的贏月和站在另一邊的白起氣焰消下。

——不是他們慫,而是這看著無害的女魔頭和那一看就殺了不少人男人實在可怕至極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月妹:這種事傳出去對白起影響不好。

書檀(沉思):好像有哪裡不對?

#因為男孩子的名節也很重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