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他認主不認主的,其實嬴月的影響也不是特彆大,主要本質原因還是因為他想抓住這個被從係統卡池中召喚出來的機會,再世為人,重新好好活一次。

——無論是他自己親身經曆的記憶,還是係統傳輸過來的“未來”記憶。他的“上輩子”都實在是太過潦草了。

“啊,不是的。”小姑娘急忙揮揮手,認真解釋道,“我沒有忽視將軍的意思。”

就是……真的沒想到他態度會變化這麼快,才悄悄去和蔡琰摸了個魚的。

“其實……也沒事啦。”嬴月這麼上綱上線,倒是讓呂布有些不適應,他此前沒有遇到過小姑娘這樣性格的人。

“而且也不用喊我將軍,怪奇怪的,”隨後想起聽著自己未來的主公喊自己將軍,呂布頓時擺手,大大咧咧道:“喊我奉先就行,或者你樂意直接叫呂布都可以。我們習武之人又不像那些文縐縐的文人一大堆講究。”

完全沒意識的嫌棄完一群死講究的文人,而後呂布拍了拍胸膛,鐵甲發出敲擊聲音,大聲而又自信的對嬴月道:“主公你分給我一千兵力,我給你練出一支精熟整齊,個個驍勇善戰的騎兵來!”

呂布這話,聽得賈詡簡直就是想掩麵——你說你一個武將,一上來就要兵……雖然千數其實真的不算多,但這要是換個生性多疑一點的主公,隻怕已經開始醞釀著怎麼搞你了。

不過小丫頭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想法的,彆的都不說,起碼她現在還沒這方麵的意識,隻不過——

聽到呂布的這句話,美貌的少女抬了抬頭,目光望著高大的威猛青年,聲音小心翼翼道,“可是……我們沒有多少馬呀。”

說著,她還側目問了一遍賈詡,以確定道:“是吧,文和?”

一千的兵力,她的確是還有,但是馬匹……

北地郡這邊,是真的什麼都缺少,要人沒人,要糧沒糧,也自然是要馬沒有馬的。

硬要說的話,先前山寨之中倒是有一批馬匹,但是那相對於呂布開口所說的一千兵力而言,就顯得數量寥寥了,顯然是遠不夠用的。

於是呂布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而同時隨他一起陷入沉默的,還有剛剛一聽到呂布說騎兵、該死的勝負欲就被激起來的霍去病。小少年的心中不住開始暗自慶幸,幸好他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出去,不然尷尬的就要再加上他一個了。

——縱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馬,去哪練騎兵?這就是和地處不傍水的地理位置想練水兵一樣的……哦不,是比這還要更加異想天開,起碼地理位置沒水還能跳兩個水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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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感受著一時間陷入沉默的氣氛,忽然想起來什麼的小姑娘默默地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奉先的來曆又該要如何解釋呢?”

“若是說他是個北地郡城中之人的話,似乎太容易露餡了?”

先前蔡琰能夠假借被那好顏色的王郡守搶來的身份是因為可以打著沈書檀有一段時間不在府中的時間信息差,而郡守府又是被清理了個乾淨,死無對證,所以不必擔心被拆穿。

但是現階段的呂布顯然是不適合這一點,即便北地郡的人口對於一個郡來說的確是少的,可終究也還是人多口雜,說他是北地郡本土人,可全郡沒一個人見過這號人,這一看就不對勁。

聽到小姑娘這句話,嘴速再度的大於一切的趙括頓時就開口道:“要不然乾脆就按照文和那一套身份來吧?反正他也是和文和一個時代來的人。”

而後他在因為來得晚,所以不知道賈詡什麼人設的小夥伴的目光之下,補充道:“就說呂布他也是從邊春山撿來的、餓暈在山腳的人,因為救命之恩,所以就從此留在妹妹身邊追隨報答了。”

霍去病微微皺眉:“那他的領兵治軍打仗能力怎麼說?”

畢竟呂布身為武將,日後肯定是要上戰場的,但是隨隨便便從山腳撿了個落難的,就能有這能力……聽起來還是不怎麼靠譜啊。

“我想想。”趙括沉吟片刻,而後頂著幾道向自己投來注目的目光,帶著兩分試探地再度開口,“那就再加上一條,他是因為陪讀,兵法讀得好,顯露出來的才能很優秀,所以被學的狗屁不通的主家少爺嫉妒暗害,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撿回一條性命的部曲身份?”

想著呂布的脾氣看起來要比霍去病的好上很多——主要是沒少爺脾氣,是以趙括不禁也把腦洞放開了許多。

“部曲?”口中念著這兩個字,呂布臉色怪異,“這不就是家奴嗎?”

雖然這個詞好像可以解釋的釋義挺多的,但是放到趙括這句話的語境裡,也就隻能這麼解釋了吧?

聽到呂布這句,賈詡不禁忍笑,但還是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如此身份,日後奉先再度名揚天下之後,方才更加顯得傳奇嘛。”

雖然說呂布這身份其實還是挺多漏洞——什麼人能被追殺之下能跑到極西的邊境之地才暈啊?不過反正……這麼搞還挺有意思的,而且指不定日後哪一天突然就用得上了。真不真實的不要緊,重點是咱可以去碰瓷。

看著“老仇人”的憋笑模樣,呂布頓時就是舉起了手中的方天畫戟,惡狠狠道:“信不信我戳死你!”

而眼見著呂布對於這個身份沒有當初的霍去病那麼抵製,想著曾經賈詡還給自己加了一段感情經曆的人設,於是趙括又補充道:“要不再加一條骨肉至親的弟弟被主家殘忍殺害了吧,這樣血海深仇就更深了,更能站得住腳一點。”

趙括說到這裡的時候,呂布終於忍不住的奇怪的看著他,“你們這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腦子?”

而趙括權當他這話是誇獎,再一次一把摟住“小弟”的脖子,謙虛的表示道:“都是文和教的好。”

自從被賈詡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之後,他就不想把這扇門關上了。

而看著他的這一動作,呂布的目光不由得就變得更加怪異了。

心下隻覺得,他還不知道姓甚名誰的這個人,有點慘——瞧瞧他乾的事兒,肯定已經被賈詡這一肚子壞水兒的糟老頭子盯上了!

隨後又見趙括摸著下巴,看著他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奉先你這體格很壯,臉色也健康的很,看著不像是能夠被餓暈的樣兒啊。要不讓妹妹和蔡姑娘給你臉上敷點粉,看著慘白一點?”

“這身份聽起來好像也勉勉強強湊合吧。”呂布不是特彆講究的人,對於自己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黑戶有了個安排也就直接接受了,就是除了一點——

威猛的青年語氣不情不願道:“我能不能不敷粉啊,他們那些成天附庸風雅的文人才娘們兒唧唧的敷粉呢。”

呂布毫無自覺的,給現場的其他兩位武將原地演繹一個如何通過一句話得罪另外三個人。

小動物的求生本能讓趙括沒敢接這句話,同時聽到這句後霍去病也是望了望天——他剛剛真的看到了,賈詡和原本正在一起說話的贏月與蔡琰三個人是真的都看了眼呂布的。

過了片刻,選擇性失鳴的趙括繼續道:“等到天色再晚一點的時候,我倆注意一下溜出北地郡,一起去山寨那邊,然後在那邊過一夜,明天光明正大的從城門口進來,你的身份就算過了明路了。”

心中惦念著自己“老婆”的少年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機智了。一邊解決掉了呂布身份的問題,又一邊能夠一並把他的赤兔給接回來,這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不過隨後忽然之間,思及其剛剛賈許說了赤兔本是呂布的坐騎,而且呂布也的確是對霍去病的那一隻有點想法的事情。

於是趙括不由得目光有些防備,對呂布道:“我提前說好啊,你不可以打我老婆的主意。”

一聽到趙括這一句,呂布頓時就不高興了,“誰要打你老婆的主意了?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他的語氣不由得有些憤懣,“我呂布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與那曹賊有異!”

而在這個時候,現場唯二能聽得懂他說的曹賊代表的是什麼,也同樣知曉趙括念叨的老婆本體為何物的蔡琰則是幽幽的望了他一眼,優雅的泠泠之音緩緩的說著,“趙括的老婆,指是另一隻赤兔。”

呂布:“……”

其實……學一下曹賊的做派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的事。

而雖然聽不懂呂布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他這個反應就能看出不是什麼好話的贏月也是默默的望了他一眼。

隨後,美貌的少女轉頭看向一旁的趙括和霍去病,對兩人問道之前就想提的防禦工事的問題,“趙括,去病,你們覺得……我想抓活的胡人來修長城這個想法,有實行的空間嗎?就是……活的胡人、是不是你們抓的話會很麻煩?”

聽此,兩個少年不由得被這句話給問愣了。

長城是什麼東西他們兩個都知道。而修長城的目的為何他們也都懂得。

但是……抓活的胡人來修長城?怎麼把幾個字放在一起就讓他們一時聽不懂了呢?

——這是什麼鬼才想法。

而同樣是聽到這個有些離奇的想法的武將,呂布的第一反應則是去看賈詡,心下就覺得這麼缺德的主意,肯定多多少少的、都得跟他有點關係。

而就在三個初次聽此想法的武將都在陷入不同的沉思的時候,院落門口忽然傳來一道小姑娘很熟悉的低沉男音,“未嘗不可一試。”

是白起回來了。

即便不抬頭望去,贏月的心中也很確信這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河神附體):我幸運的宿主啊,請問——你抽出來的,是這匹金布,還是那匹銀布呢?還是眼前這個沒有赤兔的呂布呢?

鳳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