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1 / 2)

梁川壓製著眼中的怒火,讓它不要燒到賈詡這個他極度想挖的人才身上,萬一把人才給嚇走了就得不償失了。但是說出來的語氣卻是有些控製不住的冰涼,“若非文和提醒,我都不知道還發生了這樣一件事。”

就在他的梁州,就在他這個梁州牧如今所處的郡縣之中,他竟然不知道有人當街縱馬傷人這種事情。看來梁州也當真是需要好好整頓了。

俗言道,鐵打的皇帝流水的世家。換做一地長官也同理,世家在當地時間綿長,曆史悠遠,有著足夠深的根基,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平日裡在一些事情上,他也願意讓步給這些世家,以求得大家的和平共處。

可是這一次是真的夠過分了,當街縱馬傷到人此等之事竟然都能直接瞞過他,說把消息壓下去就把消息壓下去,此舉這不就是完全沒把他這個州牧放在眼裡嗎?

梁川微微垂眸掩蓋住自己眼中的冷光,隨後他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什麼的問道,“文和可知那名受傷的人最後怎麼樣了?傷的可重?”

賈詡微微搖頭,回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其實賈詡還真的知道那個後續,隻不過他不想和這梁州牧說。

——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原委,又哪裡能有梁川派部下調查彙報上來的結果更加讓他感到憤怒呢?

那縱馬傷人的世家子弟出身自梁州地區有著幾百年底蘊的一個豪強大族,據他同百姓的打聽悉知,這個家族的人一直以來都很是囂張,做事張揚慣了,其一些族人霸道橫行的事跡在梁州好多個郡都有所傳泛。

像是這種有著深厚底蘊的世家,換而言之說的俗一點也就是有錢。尤其是像這種宗族多出敗類,簡直就是可以堪稱當地的毒瘤的家族,是最為適合抄家,“賺”上一筆快錢用的了。

——一群根子都已經爛透的爛人,死不足惜。

而且再有一點就是,如今梁川還在治理梁州的時候將這糟心的東西給解決掉,待到日後他家主公拿到梁州的時候接手的就是乾乾淨淨的梁州了,也不必用她來做這個大惡人,引起其他有著共同利益的世家的敵視。

雖然說若是有必要的話,不單單是梁州,任何地方的世家大族嬴月都是要進行清理,不過早起還是想儘可能的給自家主公減少一點她的難度。

……她的身份本就已經很難了。自家的孩子自己心疼,賈詡是希望自家小姑娘的路能夠儘量的相對平坦順暢一些的。

而為了這一目的,他什麼都能做也什麼都敢做。

——賈文和原本就是追求結果而不在乎手段的人。

隨後賈詡看著麵有沉思之色的梁川,心中思量了一下最後也還是沒有再添油加醋幾句為著那些梁州地區的世族們補充更多的讓梁川想要搞他們的風涼話。

這和他如今在梁川眼中的好人形象不符合,他還是低調一些,小心駛得萬年船為妙。

反正他話已經提到了關鍵的字眼,暗示著梁州牧將不久之前的縱馬行凶的人的家族抄了補充自己腰包,其實要說起來的話在如今這種天下隱隱要亂但是又還沒真的逢於亂世的時刻正是洗劫這種世家的最好時機——畢竟真的等到亂世來臨的前夕的時候,諸如這等有著悠長曆史的家族肯定早就隱世避難,隻派出族中前途無量的小夥子們到有前途的各位主公那裡進行輔佐,分開投資,如此到時候無論是誰勝的家族仍然可以在新的王朝有著立足之地。

而與梁川的聰明才智,在他已經替他指明了搞梁州的地方豪強大族,對他們動手的前提條件之下,即便他隻是說了做的過分的那一家,但是梁川自己會自行的往下進一步思考同樣連帶著搞掉以往也有著諸多囂張事跡的其他世族,趁著現在天下局勢還未徹底變得混亂不堪,對向來在亂世中都仿若狡兔般擁有三窟、而如今還沒有跑路的這些他早就看不順眼,心中有著諸多埋怨的家夥們磨刀霍霍。

梁川其人,當官的時候的確是個好官,對於他治下的百姓不說有著父母心,但最起碼也還可以稱得上是一句仁厚,對待下屬也是一個好上司,會憐惜手底下的將士們,如若不然的話他當初也不會隻待手下的一個小將就千裡迢迢專程的跑到雍州極西之地的北地郡請求嬴月借兵給他,助力他對抗妄圖侵犯中原的外族。

隻不過雖然他在大義人品上的確是沒有毛病——嬴月當初之所以會答應他那麼乾脆,便是感受到他的這一份誠心,覺得他並非是那種在事成之後就頓時卸磨殺驢的壞人。

但是人皆有私心,雖然他的確是會遵照和嬴月的約定,不會做出在震懾了外族之後便扣押著霍去病不讓他回來的事情,但是在還是互利互惠的、彼此存在著利益關係的同盟期間,就已經在醞釀著挖瑩月手下人的牆角,等到以後同盟關係結束後,便會瘋狂的揮舞鋤頭,分分鐘的就對嬴月“翻臉不認人”。

——原本他要挖牆腳的,應當是霍去病這個少年英才的不世武將才對,隻不過因為事情出現了一些偏差,導致梁川的目標對象變成了他自己。但反正事情的本質是沒有改變的。

賈詡對於這一類利益心比較重的人,本來是沒有什麼想法的。人生在世誰不追求自己的利益?隻不過是這梁州牧的鋤頭挖到了自家的小主公身上,讓他感覺心情不是那麼的美妙罷了。

所以正如同梁川想要搞掉那些梁州地方豪強大族一樣,他同樣也想搞掉梁川。

要不然的話其實賈詡也未必會在不久之前對他拿出長城工事圖,忽悠他去搞工程以來消耗他的力量——這事兒可是他對嬴月“不仁”,做事不地道在先,這才有了他的“不義”在後。

不過要是說起來的話,其實這梁州牧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最起碼在賈詡看來,除開在他現在的搞事中梁川能夠產生的一係列作用之外,起初他便存在了一個莫大的用處,便是可以用來給自家主公當做一個人心難測的教材案例。

——大義上無礙的人,也未必就是一個全然的好人。

但賈詡倒是也並不擔心反正在他看來還是傻白甜的小丫頭因為錯信他人而哭唧唧的去內省,畢竟有關於梁川其人的性格,在出發來梁州之前,他便已經同營業分析過個,該打的預防針都已經全部事先打好,等到回家之後他要做的也就是彙報自己在北地郡的“優秀戰績”而已。

不過要說起自家主公,賈詡倒是忽然之間想起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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