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臉火辣辣的疼(2 / 2)

然後幾個人就來了,他們倒要看看,這位掃地的案首,到底是怎麼個天縱奇才!

田仲聽到張苻問他師承,不由一愣,他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哪裡還記得誰教了他,隻好說:“這個,晚輩師承何處,其實晚輩也記不得了

。”

“記不得?”張苻聽了,頓時冷笑一聲:“所謂尊師重道,在下還第一次聽說,記不得自己老師是誰的。”

王夫子一看要壞事,忙打圓場的說:“張舉人不要動氣,田仲是真的不記得,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並非有意戲弄舉人。”

“自己是誰都不記得,這是什麼意思?”張苻詫異的看著王夫子。

王夫子解釋道:“他是三年前被我兄長救起的,當初他身受重傷,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養了大半年才養好,又恰好遇上改朝換代,縣衙統計戶籍,才落戶我們這裡。至於掃地的事,不過是他受傷太重,又失憶,實在無處安置,才放在我那。”

“那他參加科考?”

“我也是前幾日才發現他可能原來是有功名的,才讓他去試試。”

王苻聽了,不由坐直身子,說:“他也是有功名的?”

王夫子早有準備,從懷裡掏出一張卷子,遞給王苻說:“他前些日子在我那做了張卷子,本來我打算等三弟從府學回來,拿給他看看的,讓他幫忙瞧瞧田仲失憶前到底是什麼水準,不過既然張舉人來了,不如張舉人幫老夫看看,老夫也不用等我那天天忙的不著家的弟弟了。”

張苻頓時想起王夫子的弟弟是府學的王教諭,不由對王夫子客氣了三分,接過卷子,看了起來。

隻是越看,張苻的臉色就越不好,等看完最後的策論,張苻突然合上卷子,起身對田仲行禮道:“張某有眼不識泰山,唐突兄台了。”

此話一出,張苻後麵的八人大驚,其中一個和張苻關係比較好的忙問道:“張兄,怎麼了?”

張苻轉頭,有些尷尬的說:“這位田兄,應該和咱們一樣,也是重考。”

“什麼,他也是重考!”幾個人大驚道。

張苻把手中的卷子遞給他們,提醒道:“看看他後麵的策論。”

幾個人把卷子傳著看了看,隻是每個人看完,臉上都有些不自然。

他們幾個因為重考被壓,心氣不順才過來,結果來了才發現,原來人家也是重考,這就尷尬了。隻是尷尬之後,又有些釋懷,不是他們不行,而是人家本來就有真本事。

最後,張苻將卷子還給王夫子,說道:“張

某不才,大概隻能看出田兄應該是過了院試,至於鄉試,火候是肯定到了,隻是不知田兄是否中舉過。”

王夫子點點頭,看卷子雖然能看出做題者的水準,可做題者有沒有去考,考沒考的過,這卻是要天時地利人和的。

“老夫也是這麼想的,隻可惜他也記不得自己到底有沒有考過,所以老夫才讓他去試試,也省得因為失憶耽擱了科考。”

張苻認同道:“確實應該試試,既然不小心流落在外,那就應該沒有官身,要不衙門早就有公文尋找了。科舉考的就是才學和精力,確實耽擱不得,老夫子顧慮的對。”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張苻等人也不好再多呆下去,就起身告辭。

隻是在告辭之前,張苻特地問田仲要不要一起去參加今年府試和院試,田仲想了一下,他既然是案首,府試就可參加可不參加,與其浪費時間精力,還不如直接參加院試,就和幾人定下院試一起。

幾人又說明日送些賀禮來賀他中案首,田仲知道這是賠罪,客氣了幾句,就收下了,張苻一行人這才離開。

等幾人走後,田仲對王夫子行了一禮,道謝道:“多虧先生替晚輩解圍,要不今日隻怕麻煩。”

王夫子摸著胡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田仲,說道:“有麻煩的,隻怕不是你,而是他們吧!”

說完,王夫子搖搖頭,掀簾子進了裡屋。

田仲身子一頓,低頭看著手裡那顆米粒,不由啞然。

這老先生,眼還挺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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