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1 / 2)

蘇星知感受到微涼的觸感一點點的輕輕拍著他,才反應過來,低下頭,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惶恐:“我是不是捏疼你了?”

他這點力道怎麼可能會疼啊?

蘇恪搖搖頭,聲音冷冽:“沒事。”

他看著蘇星知,狹長冰冷的眼注視著蘇星知,問出自己的疑問,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是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你身邊突然這麼多保護你的人,剛剛又是怎麼回事。”

蘇星知眼神一顫,下意識的躲避蘇恪的眼神,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蘇恪,又會不會相信。

又或者,他會不會為了陸夢清,選擇拋棄他。

其實起初當知道陸夢清想要劫持他的原因時,他是願意的,說不定,陸夢清真的可以讓蘇恪回來呢?

如果真的可以那樣,他甚至不需要陸夢清這樣,他可以自己過去。

但是大哥二哥卻不這麼想,他們跟他說了黃醫生的推測結果:蘇恪的消失,是為了救他,這是他的選擇。

如果陸夢清得到蘇星知的身體後,折騰半天反而適得其反,或者把這具身體弄的更加糟糕,讓蘇恪回來的時候都沒有辦法用,怎麼辦?

而且姓陸的手段陰狠,萬一蘇恪回不來,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就算僥幸蘇恪回來了,落到陸夢清手上,又會是什麼下場。

所以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蘇恪,他絕不能落到陸夢清手裡。

可是現在蘇恪回來了,蘇星知抬眼看著身旁的人。

他還是沒變,麵無表情,神情冷漠。氣質冷冽疏離,弧度好看的狹長眸子,帶著經年不化的積雪和冰霜,也依舊和往常一樣,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微微外露的脖頸和手腕細瘦而冷白,他隻是坐在那裡,就好像在發光,牢牢地攫取著彆人的視線。

所有看到他的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內心就會湧上一種想親近又帶著點天然的崇敬,但又想憐惜他,為他奉上所有的無比奇妙的感覺。

起碼車裡的人已經眼中帶著不自覺得柔軟,假裝不經意回頭看了蘇恪很多眼了。

蘇星知知道這樣看似冷漠的人,其實內心無比美好單純。

他不知道該不該打破蘇恪一直

以來對陸夢清的認知,他知道蘇恪對陸夢清的印象很好,也一直覺得陸夢清是個溫暖善良,努力且堅韌的一個人。

蘇星知有點害怕,他怕自己在蘇恪心中,重要程度遠比不上陸夢清。

如果他跟蘇恪說了實情,蘇恪會不會不相信他?

他到底該不該說?

不說,蘇恪會被記憶裡那個有著溫柔假麵的陸夢清迷惑過去。

說了,蘇恪會相信嗎?

蘇星知怔怔垂著眼,眼神空茫。

如果陸夢清利用蘇恪對他的固有印象騙走了蘇恪,蘇星知覺得,自己將會無比痛恨自己,因為他曾幫著陸夢清一起,在蘇恪麵前隱藏了陸夢清的真實性格。

沉思了片刻,蘇星知看著蘇恪看似冷漠,實則乾淨的眼神,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他不敢看蘇恪的眼神和反應,垂著眼,僵著身子將蘇恪離開後的事情全部一點一點說了出來,包括陸夢清對他做的每一件事,全說了出來。

蘇星知低著頭說的時候,其實心裡還抱著一點微渺的希望,也許蘇恪能夠站在他這邊呢,畢竟蘇恪以前說過,他會和他一起討厭他不喜歡的人啊。

車內一片寂靜,蘇星知已經讓司機把車內的擋板升了起來,後麵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這是屬於他們兩人的私人空間。

蘇星知懷著隱秘的滿足,清淺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聽蘇星知說陸夢清做了那些事之後,蘇恪甚至有點懷疑,他的內心下意識的拒絕,陸夢清會是這樣的人。

而且陸夢清在自己的劇本中,也一直是溫暖而努力的人。

可是蘇星知蘇恪同樣了解,他不會說謊。

蘇恪在起初的略微震驚後,狹長冰冷的雙眼就直直的視著蘇星知,沒有打斷他的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聽他說這一切。

可是隨著蘇星知說得越來越具體,越來越深入,蘇恪渾身的氣息越來越冷,眼神也越來越寒涼,冷漠到近乎無情。

陸夢清,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蘇恪想起第一次認識陸夢清時,他溫柔到近乎軟弱。

在後來略微熟悉後,陸夢清那雙淺棕色的瞳孔在看向他時,永遠都帶著溫潤的暖笑,在他的記憶裡,陸夢清甚至從沒生氣氣,發過火。

他以為陸夢清天性善

良堅韌。

可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真正的陸夢清,居然是這樣的人嗎?

蘇恪麵無表情地聽著蘇星知將陸夢清所做的事情全盤托出。

黑長的睫毛壓了下來,遮住了蘇恪眼中的神情。但蘇星知卻能感受到蘇恪的氣勢越來越冷冽。

蘇星知嘗試著將手放在蘇恪的手背上,溫涼的觸感讓蘇星知舍不得放開。

他不知道將陸夢清的所作所為的全是說出來對不對。

也許,蘇星知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是有私心的。

蘇恪之前對陸夢清太特殊了。

特殊到讓蘇星知厭惡。

蘇恪是他的,是屬於他的,他才是第一個見到蘇恪的人。

陸夢清憑什麼可以得到蘇克的特殊對待。

憑什麼?

就憑他那假的要死的溫柔假麵嗎?

蘇星知一想到蘇恪當初對陸夢清的笑還有為數不多的溫柔,心裡就恨不得把陸夢清弄死。

如果不是因為他被人陰了,性格變得不討喜,陸夢清又怎麼可能有機會捷足先登。

在蘇星知說完後,蘇恪冰冷的視線盯著蘇星知,一眼神無波無瀾,睫毛搭著眼簾,遮下一小片陰影,讓蘇星知看不到蘇恪的神色。

蘇星知桃花眼和蘇恪對視著。

他沒有說謊,他說的都是真的。

蘇恪觀察著蘇星知的眼神,堅定中帶著怒氣,氣息正常。

蘇恪靜默了一會,沒有表態,隻是聲音冷冽,淡淡道:“知道了。”,過了片刻又看向蘇星知的,“很抱歉,由於我的原因,拖累了你。”

蘇星知趕緊搖頭,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還想說什麼,卻看到蘇恪眼神冰冷,氣勢疏離,長長的睫毛搭在眼臉上,做出假寐的模樣,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蘇星知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蘇恪究竟是信還是不信,又或者有沒有動搖陸夢清在蘇恪心中的形象。

可惜此刻即使他有再多的話,一觸及到蘇恪冷淡疏離的氣息,膽子最終還是縮了,一肚子的話最終還是全部咽了下去。

算了,慢慢來。

反正蘇恪第一個來找他了,而且還是來做他的安保,這不明擺著蘇恪是擔心自己的嗎?

最起碼這樣看起來,他比陸夢清在蘇恪心中的地位高多了。

蘇星知想到這,嘴角帶著笑,目光直直盯在蘇恪身上。

蘇恪此刻就坐在他的身旁,那熟悉卻隻能在夢中夢到的冷香就在鼻尖。

蘇星知歪著頭看著蘇恪。

他不知道蘇恪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和在腦海中完全一樣的麵容出現,可是,蘇星知不敢問。

他害怕會得到令他無法接受的事。

沒關係,現在蘇恪回來了,他又看到他了。

蘇星知貪婪的目光看著身邊假寐的蘇星知,他微微仰著頭,靠在後麵的椅背上。

漆黑的真皮沙發和蘇恪冷白如玉的肌膚形成了奇異的且鮮明的色差,抓著蘇星知的眼,讓他舍不得移開視線。

寒霜帶雪的狹長雙眼此刻微微閉著,黑長的睫毛搭著,眉眼間的冷冽如千年積雪,薄唇輕抿著,卻偏偏又很紅,帶著些微的冷和豔。

隻是由於他的氣勢太過冷冽,比記憶中的更冷漠,看人時無比毫無情緒,冷如經年不化的冰山,讓人觸之生寒。

一般人看到後,即使想要親近,在感受到他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無情和疏離後,也會下意識的忽略他的臉,退避三舍。

尤其是當蘇恪知道自己這張臉會吸引他不喜得視線後,在進公司的這段時間,都下意識的垂著頭,且會早早提前到自己的房間。

說起來,整個公司估計真正見過他的人寥寥無幾,也隻有偶爾幾個人提前來的人撞到蘇恪,偶然看到他的真容後,一個個眼瞪得無比的大。

那灼熱的直勾勾的眼神讓蘇恪非常不喜,他後麵直接選擇了特意避開公司的上下班時間。

蘇星知著迷的看著蘇恪,視線直勾勾的看著蘇恪。

絲毫舍不得移開。

前麵的司機平穩的開著車,到了蘇宅後,蘇恪睜開假寐的眼,蘇星知急忙移開視線,率先下車,討好地給蘇恪開車門,看著蘇恪:“蘇恪,我們回家了。”

蘇恪長腿一邁,出來後無聲地打量著這裡,沒有說話啊。

蘇宴林此時早就在蘇宅的大廳內等候了,他還在公司時,就接到蘇星知保鏢的電話,通知他蘇星知再次遇危的事,手忙腳亂的讓秘書趕緊送他回來,連手中的加急工作都沒有乾完。

聽到外麵汽車引擎的聲音,趕緊出來準備看

看蘇星知有沒有事。

一出門就看到蘇星知和一個穿著安保製服的陌生身影,正站在車前。

離得遠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是蘇宴林卻清楚看到了蘇星知臉上的笑。

另一個人背對著讓他,蘇宴林看不到他的臉,隻是心裡思忖著,這人難道是蘇星知新交的朋友?

不過,他怎麼不知道,居然還有這麼一個能讓蘇星知笑出來的人。

蘇宴林填了滿肚子的疑惑走過去,就看到背對著他的人似乎聽到了聲音,突然轉過臉神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又麵無表情的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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