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隻軟妹A 44(1 / 2)

商店櫥窗裡的瓜子, 小倉鼠是從來不會偷偷磕的喲。

雖然沒有成功,但也肯定上了青年的小本本了。

所以,她這是被遷怒了。

情勢沒人強, 嚴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多說多錯,索性不說話了。

見小alpha抿嘴不回答, 寧靖遠眉頭微皺, 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垂下眸子掩去了晦澀目光, 然後偏頭看向窗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寧靖遠沒有發話, 前麵兩位也不是會嘮嗑的, 車廂裡的氛圍立刻安靜了下來。

嚴馨托著腮看向了車外, 此刻正是深夜,他們開的路也不是大道,因此窗外漆黑一片, 隻能偶爾看到點點的星火或者就對著玻璃上映出來的自己的倒影。

看了一會, 嚴馨腦子有些放空,這時候思緒倒是清楚了不少。

之前因為寧靖遠那句“以後跟著我”說得輕飄飄的,她倒真傻兮兮地就這麼跟著他上了車,等會到了H港也不知道要出海到哪裡,此刻反應過來,才有點不安。

至少問清楚打算怎麼安排她吧?

想到這裡,嚴馨在肚子裡稍微打了一個腹稿, 然後轉頭看向了另一邊的寧靖遠。

寧靖遠正靠坐在椅背上,臉色帶著些許疲憊,然而在昏暗的燈光下, 反倒更顯出如玉的潤白,他靠在車座上假寐,合攏的眼線纖長,眼尾上挑,睫毛的陰影如同蝶翼一般,玉雕的人似的精致俊秀。

所謂燈下看美人,寧靖遠原本就長得極好,這下更是帶了一種奇異動人的美感。

嚴馨看著他,反倒被攝了心魄,都不敢開口打破這幅畫麵,一時發起了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嚴馨突然覺得自己渾身汗毛倒立,猛地回過了神,就感覺到前方的保鏢大哥居然不知為何繃緊了神經,也因此,保鏢大哥因為收到刺激而不自覺放出的alpha信息素讓整個車廂增加了一份壓迫感。

同樣作為一個alpha的嚴馨本能地戒備起來,看向前麵的目光中還帶著幾分警惕的意味。

可惜她的信息素太軟了,麵對這種情況,她的信息素隻能警惕地給自己圈出一小塊地虛張聲勢地抵抗著。

就像一個縮在窩裡警戒著的小倉鼠,仗著那點小板牙和小爪子試圖恐嚇敵人。

——有沒有點alpha公德啊!作為alpha,平常不應該注意收斂自己的alpha信息素的嗎?如果不能戒驕戒躁,好歹噴點抑製劑啊!

alpha的信息素平日裡有兩種作用,宣告地位與驅逐同類。一般情況下,如果alpha本身沒有爭鬥或者針對的意思,他們的信息素還算得上比較溫和,隻會對周圍人彰顯存在感。但若是遇到攻擊或者想要攻擊,便會產生強烈的壓迫乃至威懾感,對同樣不服輸的alpha來說,可以稱之為挑釁。

這種情況往往alpha本身也難以控製,甚至頗為多發。比如若是兩個alpha在地鐵上發生了口角,他們一旦怒意上頭,信息素激發,很有可能變成鬥毆。

所以如果alpha脾氣稍微燥一點的,一般出門都會噴一點抑製劑,做個文明人。

像前麵的保鏢大哥一樣一言不合突然挑釁的行為,簡直太過分。

“明勤。”寧靖遠睜開了眼,看了一眼嚴馨恨不得縮進椅子裡的姿態,手指輕敲,對前麵緊繃的保鏢說道:“把擋板關上。”

“好的,先生。”保鏢大哥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看了一眼寧靖遠,收斂了自己身上的信息素,然後關上了擋板。

擋板擋住了信息素的傳播,嚴馨這才平靜下來。

“他怎麼了?”嚴馨有些奇怪地問道:“有人追上來了?”

alpha的信息素雖然蠻橫,但是除非出現特彆的狀況,絕不會像前麵大哥這樣突然爆發。

嚴馨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寧家有人追上來,所以讓他升起了警戒的狀態。

“沒有,他們追不上的。”寧靖遠否認了這個可能,伸手把換氣檔調高,然後開口問道:“很難受?”

“……有點。”嚴馨含糊道。說來慚愧,其實保鏢大哥的信息素雖然強勢,但是並不是針對她,所以她反應這麼大,也隻能說明她足夠慫。

唉,沒辦法。她這個alpha,天生就是活在alpha食物鏈底端那種。

沉默了一會,寧靖遠微側過頭看著她,繼續問:“現在呢?”

“……現在?”嚴馨有些疑惑:“沒事了。”

保鏢大哥的信息素通過換氣已經被驅散,嚴馨再沒感覺到什麼威脅。

寧靖遠的信息素倒是還能感覺到,不過可能是因為沒針對她,比起保鏢大哥的,還比較讓她自在。

“是嗎?”

嚴馨隻聽見青年一句低喃,眉眼微斂,手指輕敲,似在思索什麼。

寧靖遠含糊地自言自語,也沒有給嚴馨解釋的意思。

嚴馨原本還想追問,然而這個時候車停了下來,H港已經到了。她隻能急匆匆地跟著寧靖遠下了船,然後坐遊艇登上了一座海島。

這座海島看起來像是一座荒島,人跡罕至,嚴馨原本以為自己是要來一出荒島求生,然而跟著人沿著小路走了半小時之後,就見到在島嶼之中有一棟暗藍色的建築。

“安廈,你先帶何小姐去休息。”寧靖遠自從上了遊艇開始就神色匆匆,此刻登上了海島,也還是忙得腳不著地。

“誒!”嚴馨見他轉身又要走,忍不住開口叫住了他。

“怎麼了?”青年腳步頓了頓,神色平靜,聲音是一貫的冷清。

但是嚴馨還是注意到他臉色難掩疲憊。

……這也難怪。

寧靖遠之前與幾個alpha搏鬥,身上如今還帶著傷,有處於發情期,本身就是最虛弱的時候。

就算是用了抑製劑,那也不過能抑製omega的發情反應,但虛弱還是一樣會虛弱,甚至因為強行抗拒發情而很容易生病。

而且他到現在為止,連休息時間也沒有,就勞心勞力地處理宴會帶來的後續麻煩,可以說如今還沒倒下,已經遠超出了普通人類承受的極限。

想到這裡,嚴馨還是停住了想要詢問的**,轉而搖了搖頭。

——算了,還是等他空一點再說吧。

青年見她不說,便輕輕頷首,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對了,先帶她去餐廳吃飯吧。”

安廈沒想到他還會關心這個,不過還是應道:“好的,先生。”

“何小姐,這邊走。”安廈一伸手,恭敬地請她移步。

嚴馨其實肚子不是很餓,肚子叫也不是因為字麵上的餓,不過這一點她又不好解釋,索性還是先去了一趟餐廳。

嚴馨吃的是午餐,但事實上,遊艇到達海島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等她慢吞吞地吃完菜點,日頭已經西偏。

然而日頭依舊**,鹹濕的海風和猛烈地陽光讓嚴馨想出門的念頭化為了泡影。

所以在等安廈問她是打算先在島上遊玩一會還是先休息的時候,嚴馨選擇先去午休。

經曆了這麼一個驚心動魄的晚上,又隻是在密室趴著睡了一會,之前沒覺得,一靜下來頓時就感覺到疲倦止不住地往上湧。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是傍晚,到時候出去走走應該會是不錯的選擇。

安廈將她帶到了一個臥室之後並沒有進去,隻幫她開了門之後就退出了房間。

嚴馨一點點打開了房間的燈,倒是對房間內的布置頗有些驚訝。

這是一間全開放式的房間,設計很是簡明,家具也不多,一眼望去隻有黑白兩種色彩,除此之外隻能見到極偶爾的暗彩色的點綴,看起來極富有藝術氣息。

然而作為一間臥房,這樣的設計卻實在顯得有些冰冷空曠。

在空調打開之後,室溫下降,整個房間似乎就和落地窗外的明麗日光與海洋徹底隔絕,獨立成一個孤立冰冷的世界。

“這裡以前住的是藝術家嗎?”嚴馨嘀咕了一句,比起這樣的黑白設計,嚴馨還是喜歡地中海或者田園鄉村風格,隻要一進去,就會感覺到愜意舒適。

然而她作為一個客人,也沒資格挑挑揀揀。嚴馨拉上了落地窗,把窗外的光線遮擋地嚴嚴實實,然後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原本還打算看會電視,結果窩進被子一沾枕頭就睡熟了。

不得不說,如果忽略這讓人抑鬱的配色,這裡的設備當真十分舒服,就連這被子也是冰涼涼滑絲絲的,睡在上麵讓人簡直舒服地想要喟歎。

窗戶被拉得緊緊地,透不出一絲光亮,所以嚴馨也根本感覺不到日光的變化。這一覺睡得黑甜,等她醒過來,望著黑乎乎的環境,一時竟不知今夕何夕。

“唔……”她揉了揉眼睛,手伸向一邊摸索著想去開床頭燈,結果首先碰到的卻是一片溫熱。

“啊!”嚴馨急促地驚叫一聲,頓時手忙腳亂地爬下床,燈也來不及開就往門邊跑去。

啪得一聲,床頭的燈被打開,那片溫熱的主人立刻隨著溫暖的燈光顯現出來,讓嚴馨把已經跳到喉嚨口的驚慌又壓回了肚子裡。

黑發的青年此刻正支著身體,斜靠在床頭,看起來似乎也才從睡夢中醒來似的,臉上還帶著一份惺忪,反倒讓他平日總是冷漠的神情帶上了幾分慵懶。

嚴馨的驚慌被壓了回去,然而下一秒卻覺得更加詫異:“寧,寧先生……你,你怎麼睡在這裡?!”

天知道她剛剛感覺身邊莫名多了一個人,簡直就要嚇死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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