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期,母親對他很好很溫柔,可是卻因為一場風寒驟然去世,隻留下他孤零零一個人,父親鎮國公沒過多久就另娶她人。
娶的是他母親的庶妹,嘴上說得好聽,是為了方便照顧他。
那個女人剛進門時對他還算儘心,雖然他不知道這份心是因為要做戲給鎮國公和外人看還是出於本心。
他認為是第一種。
不過好日子不長,那個女人很快就懷孕了,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他這個嫡姐前妻生的嫡長子便成了攔路石。
他的繼母想要自己的兒子繼承鎮國公的爵位,那就必須要除掉他這個嫡長子,一開始繼母也沒想著要他的命,隻是想著讓人把他帶壞,帶成紈絝子弟,帶成一個草包。
可惜的是,衛思明年紀雖小,意誌力卻極其堅定,加上身邊有忠仆,偶爾鎮國公還會管管這個嫡長子,繼母的陰謀沒能得逞。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開始收他身邊的人,想要他的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院子裡還真有人被成功收買。
他時不時的出點意外,但他命大,沒死成。再加上鎮國公身邊的人看護,衛思明也算平安長大。
繼母見他帶不壞又死不了,反而越來越優秀,愈發的把他當做是眼中釘肉中刺。
十六歲那年,衛思明再也無法忍受這繼母的陰私手段,也不想繼續被困在一方內宅中,果斷的收拾包袱跑路。
他考慮了許久,決定去軍中。
之所以會選擇去軍中,是因為他這些年一直有練武,身手不錯,閒暇時間也會看些兵書,還經常向身邊的退伍老兵討教戰場的事。
鎮國公鎮守邊關,衛思明卻沒有去投奔他,而是選擇從一個小兵新兵做起。
他在戰場上很拚命,升官也很快,等到鎮國公察覺到自己兒子混入軍營時,他已經在軍中有了一定的地位。
對於這點,鎮國公既是欣慰又是無奈。
無他,因為這些年,皇帝已經開始忌憚他們家,原本他想讓兩個嫡子隨便找個差事混日子就行,卻沒想到他的長子這般有出息。
鎮國公舍不得折了兒子的翅膀,便默認他從軍這事,還時不時的為他提供幫助。
衛思明不負他所望,果然是個將才,短短幾年時間,爬到了彆人用幾十年時間也爬不到的位置。
前兩年,鎮國公退位讓權,回京城養老。
他這樣做,一是為了給兒子讓路,二是回京替兒子敲打京中那些牛鬼蛇神。
幾個月前,鎮國公上奏折請封他為鎮國公世子,皇帝答應了。
卻沒想到因為這點徹底刺激到了京中那兩母子,那母子倆鐵了心想要他的命。
收買了軍中之人,在他外出之時背後給了他一刀,還聯合了刺客截殺他,最後他不得不跳入湍急的河流中逃命。
衛思明十分憤怒,到現在他還記得被親信背叛時冰冷刺骨的寒意。
被冰冷的河水浸泡意識不清時的恨意,
到現在為止,衛思明都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如何把手伸入軍中的。
衛思明身體平靜了沒一會,臉色又起了變化,身體還開始激烈的發抖。
陸蕭鞏抱著他,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輕聲哄道,“二驢彆怕,我在這裡,彆怕,有我在呢。”
也許是他的安撫起了作用,衛思明激烈抖動著的身體的緩緩平靜了下來,臉上神色也恢複了安詳。
夢中情形一轉。
原本以為自己會死,卻沒想到他能被人所救,隻是失去了記憶。
失去記憶的他和恩人住在一個屋簷下,他們每天都過得很快活,他漸漸的愛上了恩人。
可是恩人卻愛著彆人,而且還求而不得。
看著恩人這樣,他痛苦,他無奈,他恨不得殺了那個人。
可是有一天,恩人突然對他說,他其實喜歡的是他。
恩人還躺在床.上,對他勾著手指頭,說,“你來呀!”
衛思明一激動,頓時急不可耐的撲了過去。
陸蕭鞏看著身下的人,一臉問號。
剛才還一副痛苦的模樣,現在卻變了表情。
這是夢見什麼了?
陸蕭鞏的火又冒了出來。
他不想繼續憋著讓自己難受,於是將錯就錯,反正都要睡的,早睡晚睡有什麼區彆?
他的的手摸了摸他。
身下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懷中的人,他一時竟分不清是夢中還是現實。
衛思明突然翻身,對他伸出罪惡之手。
這麼強勢?
陸蕭鞏心中一喜,看來他終於可以成功的做受了!
“可以嗎?”衛思明沙.啞著問。
都這個時候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還問什麼啊!陸蕭鞏默默的點了點頭。
清晨醒來,陸蕭鞏盯著睡在自己身旁的人,狠狠地咬了咬牙。
克製了半天,還是克製不住,直接給他一腳。
滾蛋!欺騙他感情!
說好的攻呢?
不過生氣歸生氣,陸蕭鞏還是有所克製的。
腳下收了大部分力氣。
“恩人,你這是怎麼了?”衛思明的表情和以往有所不同。
陸蕭鞏一驚,“你這是恢複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