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番外(2 / 2)

木母擺擺手,“罷了罷了,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老人家管不了了,隨他去吧。”

木明江開著車,一路來到西山墓園。

陸蕭鞏的墓就在這裡,雖然大家都知道,裡麵沒有骨灰,有的隻是他穿過的一些衣服,說白了這隻是個衣冠塚。

木明江停下車,捧著花進入墓園。

今天來墓園的人不多,他一路往目的地走,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西裝高大男人站在蕭鞏的墓碑前。

看清那個人是誰後,一路冷漠的木明江眉眼瞬間染上了幾絲慍怒。

他快步上前,不理會那個人,把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蹲下身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蕭鞏,我來看你了,這麼久沒有來看你有沒有想我?你一個人在下麵是不是很孤獨?”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絲絲笑意,眼神悠遠。

“還記得你在的時候,我們幾個多開心啊,可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呢,就這樣丟下我走了。那天你對我說,等你回國後再給我答案,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可是這個答案,我永遠都等不到了。”

木明江眼眶濕潤,淚水幾乎忍不住要溢流而出,他狠狠的閉上眼,把快要流出來的淚水憋了回去。

被他擠到一旁的黑西裝男子聽到他這句話,拳頭緊緊捏住,胸膛激烈的起伏著,他狠狠的咬住下唇,這才沒有讓自己失態。

木明江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很多都是關於他們之間相處的小細節。

說著說著他自己笑了起來。

他身旁的男人胸膛起伏得愈發激烈,木明江明顯能聽到他的呼吸不對,可他卻不想理會他,如果不是這個人,蕭鞏未必會想著回國,也未必會死,木明江對他心裡有恨。

“好了,蕭鞏,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你要記得想我。”

木明江站起來,就想離開。

“站住!”

黑衣男子突然叫住了他。

木明江身形一定,慢悠悠的轉過身,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日理萬機的謝總嗎?今天怎麼有空來這種地方?”

謝明銳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他的陰陽怪氣。

“你剛才說,他……說過,回來後決定要不要和你在一起?你跟他表白了?”

謝明銳的心痛得呼吸不過來,說話都艱難。

“是又怎麼樣?我和他住在一起四年,如果不是因為他出事,他一定會答應和我在一起,畢竟,我不像某些白眼狼,狠狠的傷了他的心,幾年來連個電話都沒有,還有心思追彆的女人。現在還有臉出現在他麵前,真不知道到底臉皮有多厚。”

木明江冷笑一聲。

“我……”謝明銳呐呐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想說那些事不是他做的,可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彆人又怎麼可能會相信?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的車禍,他到現在都不可能奪回身體。

最後他隻能無力的解釋一句,“明江,也許我說了你不會相信,那些事情一切都不是出自我的本心,我愛蕭鞏,很愛很愛,我又怎麼舍得傷害他,讓他難過?”

他垂下眼瞼,滿臉難過。

木明江突然就炸了,直接給了他一拳,“愛?憑你也配說愛?還說什麼不是出自本心,你無數次對他避而不見,你幾年不聯係他,你追求其他女人,你找人對付蕭鞏,如果不是蕭伯父攔住,那還就真讓你給得逞了,你現在竟然還有臉說愛?”

木明江怒火中燒,隻想把眼前這個不要臉的人打死。

謝明銳避開他的拳頭,卻不還手,“我說真的,我沒有說謊。那幾年我的身體被彆人占據了,那個人和蕭鞏有仇。”

情急之下,謝明銳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木明江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後打得更凶狠,“你覺得我會信你嗎?我們和蕭鞏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他什麼時候和彆人結過仇?你以為拿這一套來忽悠我我就信了?做你的白日夢!”

謝明銳有苦難言,確實,他說的這些事情聽起來就很荒誕,如果不是他親身經曆,他也不會相信。

這是個科學世界,普通人又哪裡會信什麼重生?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是真的,那個人據說是我的前世,他是從幾年後重生回來的,上一輩子的蕭鞏和他有殺身之仇,所以他才要報複蕭鞏,否則該怎麼解釋我這幾年投資什麼賺什麼?而為什麼在兩年前就開始收手不再投資?”

“嗬,誰知道呢,這個得問你自己。”

木明江不信他的鬼話,他打累了,停下了手。

“下次再見到你來這裡,見一次打一次,你不配!”

他眼神凶狠,轉身離開了西山墓園。

謝明銳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苦笑,知道今天自己說的這一切對方一個字也沒有信。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盤著腿坐到陸蕭鞏的墓碑麵前,癡癡的看著他的照片。

看了半晌後,他上手摸了摸那張照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一時不察,又怎麼會讓那個孤魂野鬼占據了身體,你又怎麼會傷心?不傷心又怎麼會想著出國?如果我不顧伯父的勸阻,堅持自己去找你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出事,哪怕你最後選擇和明江在一起,我也會學著努力放手,隻要你活著。”

他收回手,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小聲抽泣,“蕭鞏,我想你。”

這個人是他的救贖啊,他怎麼舍得讓他的救贖難過?

可是他不止讓他的救贖難過,還害得他英年早逝。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死的是自己。

蕭鞏那麼好的人,他就該好好活著,簡單快樂的活著。

不知哭了多久,謝明銳眼睛紅紅的從地上站起來,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灰,他摸了摸墓碑,“等我替你把兩對父母都送走,我就來找你,彆急著去投胎,記得等等我。”

他站起來轉身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