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一更+4500評論加更】(1 / 2)

五條悟第一個露出了像是在聽故事的嫌棄表情。

他無語的抬起手一巴掌糊到了居山晴樹眼睛上。

“有感覺嗎?”他看向這位“咒力的本身”。

“有。”“咒力本身”誠懇道,“我感覺有人摸我眼睛。”

五條悟沒忍住笑了出聲。

“說真的,”他看向長老,“我覺得你們不是想報複我。”

他一本正經的指控道:“你們明明是想報複夜蛾。”

他們三個當年一入學就打成一團,居山晴樹和夏油傑兩個人簡直是一個人睥睨了咒術界太多年的五條悟遲來的玩伴,三個諫人一拍即合,開始無差彆禍害所有人,從高專一路輻射到全部監督輔助,再擴展到線下所有柏青哥店和甜品店,兩年就作完了五條悟十幾年都沒作完的死。

五條家的長老簡直報複了個寂寞。

“不是那個意思,”坐在椅子上的長老麵色凝重的搖了搖頭,“他什麼都不用乾。”

“你是……現在沒有咒力的吧?”長老小心翼翼的確認道。

居山晴樹拍開五條悟糊在他臉上的巴掌,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長老無聲的鬆了一口氣。

“你們根本不知道一團高濃度聚集在一起的咒力會產生什麼。”放下心來的長老扯了扯嘴角,“事實上在出事之後我也才知道。”

“在咒力的世界中他就是站在最中心的存在,你們懂這是什麼概念嗎?”

他看向一臉無辜的居山晴樹,現在在五條悟眼皮子底下失去了所有咒力的他無辜的像是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白花。

“所有的咒力都會不受控製向他湧去。”長老看了一眼五條悟,“由於咒力集聚的特性,越強的人被吸收的就會越多。”

居山晴樹像光源,無數咒力在漆黑一片的夜裡朝著唯一的光源湧去,他一邊吸納著周圍的光線,一邊散發出更多的光亮。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在他死後,”長老頓了一下,“各自的咒力都上升了一個層次等級嗎?”

一直吊兒郎當沒有把這當一回事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忽然在聽完這句話後冷下來了臉色。

這個長老前麵說的話可以當一個胡編亂造的笑話聽,可是這句話卻不行。

他們各自在在薨星宮任務之後咒力發生的變化是外人絕對不知道的。

在那之後的冗長苦夏裡,五條悟和夏油傑曾經試圖去找過居山晴樹的蹤跡,一個近乎於無敵的咒術師現在卻死的連屍體都找不到,簡直堪稱一句離譜。

在兩個人瘋了得有一段時間後,他開始不斷的參加任務,不斷的祓除-吞咽-收服,五條悟開始慢慢與所有咒術師漸行漸遠,會了無下限的他從“我們是最強”過度到了“我是最強的”。

雖然說兩個人的行為全部都有跡可循,但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是他們確實在居山晴樹死後忽然都提高了一截實力。

“事實上,”長老看了兩人各異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說是對的:“封印咒力靠的就是一進一出的平衡。”

“但這個平衡是極其脆弱極難把握的,”他頓了頓說道,“一旦把已經穩定下來的咒力封印放到一個蘊含大量咒力的咒力源身邊,讓他不斷的攝取咒力,這個脆弱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咒力不是多既是好的,”他說,“打破平衡的後果就是封印會不斷的鬆動。”

“然後最終有一天,這股恐怖咒力會徹底封印不住。”

“封印不住的後果是什麼?”五條悟像是猜到了些什麼。

“他空手碰到有咒力的東西是什麼樣,封印不住的後果就是那幾百倍。”長老疲憊的歎了一口氣。

“誰的咒力歸誰,”他看了看五條悟,“誰出的最多,誰死的最快。”

“你們還挺敢想的。”五條悟斜靠在牆上從兜裡掏出來一根棒棒糖,麵色平靜的塞進嘴裡,咬的嘎嘣碎。

牙齒和糖塊摩擦間發出了咬牙切齒的咯吱聲,昭示了他並不平靜的內心。

六眼從一開始就告訴了他居山晴樹到底是什麼,是他自己沒有反應過來。

在那兩年裡,居山晴樹在他眼裡一直就是一團湧動的咒力團塊。

封印崩潰,作為封印本身的居山晴樹會是什麼後果不言而喻。

他的人形是由咒力集合凝聚成的。封印崩潰,咒力四散,身為咒力集合、封印本身的居山晴樹自然會消失。

這才是當初他們找不到他屍體的原因。

咒力形成的集合體潰散,哪裡會留下什麼多餘的人類軀殼。

橫行霸道十五年,賽博朋克竟在我身邊。血肉苦弱,機械飛升,居山晴樹連機械都不用,坐地飛升。

“不對,”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的夏油傑忽然說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我們在薨星宮裡就會瞬間被封印鬆動後驟然回歸的咒力炸開。”

但是但是他跟五條悟一點感覺都沒有,彆說什麼瞬間回歸的咒力了,他們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多餘的咒力波動。

“我沒在瞞你們什麼。”長老眼珠一轉,慢吞吞的開口。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像跟那些高層想的有差錯。

他開始後悔自己之前什麼都說的行為了,可是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的處境顯然陷入了兩難,現在他忽然說到一半不說了,轉而去瞞著咒術界高層內那些事,五條悟不會饒了他;他轉投五條悟,實際上的情況並沒有當年咒術界的高層們腦部的那麼嚴重。

但天平還是最終偏向了五條悟這一方。

等咒術界晉級任務的醜聞傳出去,那些被揪出來的高層壓根不會饒過他,他現在也沒什麼替他們瞞著的必要。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能保住他的隻有五條悟。

能做到這個位置上坐十幾年,長老自然不是傻的,他瞬間就分析好了利弊,現在他說的越多、越詳細,向五條悟他們展示的誠意也就越誠懇。

“禪院甚爾是特殊情況。”他想了想解釋道。

“禪院甚爾完全沒有任何咒力,”他堪稱傲慢的繼續使用著禪院甚爾這個名字。

在他的敘述裡,咒術界不可能對居山晴樹沒有關注,既然他們會一直關注著居山晴樹,就不會不對薨星宮任務內出現的唯一變數伏黑甚爾做調查。

他們不會不知道禪院甚爾在當時已經改姓伏黑了。

但作為咒術界世家的高傲和作為有咒力的咒術師對這位毫無咒力毫無天賦的天與咒縛的鄙夷,他們並不會改口。

注意到這個細節的五條悟撇了撇嘴,懶得在這個時候跟還在維持著毫無必要的傲氣的長老說什麼。

“禪院甚爾是毫無咒力的天與咒縛,居山晴樹是滿溢咒力的集合體,”他說,“所以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封印在這個時候徹底降到了最弱。”

“這個時候隻要居山晴樹掉一根頭發,瀕臨潰散的封印都會瞬間破碎。”

更不用提當時兩個人還在打架的情況了,這簡直就是打包好來送。

長老這時候忽然向五條悟賣了一個信息:“其實五條家那位長老一直以為是你們在任務過程中,在天元大人的薨星宮內觸發了封印。”

“所有得知這件事的人都以為是天元大人插了手,故意保下了你們兩個人。”

所以在居山晴樹死後,整個咒術界高層處理的堪稱是快速利落,不等高專的任何人做出什麼反應,他們就極快的安排好了一切,力圖無聲無息的把這件事壓下去。

他們害怕的壓根不是五條悟,他們是在害怕天元大人的所作所為其實是在無聲的對他們發出警告。

“他們還以為居山晴樹作為咒力的封印一旦潰散就永遠消失了。”長老露出了一副極為嘲弄的神色。

“那些人高高在上太久了,什麼都能交給下麵的人去做,”他現在儼然已經和五條悟站在了同一立場,開始對著昔日的舊主冷嘲熱諷,“他什麼都交給手下的人做,手下的人就會什麼都瞞著他。”

“比如說,隻有當初去找了封印的我知道,移動的封印形成的人形其實並不會死。”

他終於抖出了關鍵性的信息。

“我前麵說了,”他頗為自得的掃視了一圈,“活著的咒力早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

“要是封印這麼容易被打破的話,那這個封印還有什麼意義,”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居山晴樹,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精美無比的工藝品。

“封印的製造者製作封印的手段精妙絕倫,他深知自己不能阻止這團咒力在經年累月的封印中形成危險的人形,”他低聲讚歎道,“所以封印本身就是會潰散的。”

“……”五條悟無語的從夏油傑手裡搶過一小杯茶,“你一個三級在這裝什麼。”

“能不能好好說話。”剛剛嚼碎的糖碎粘在他牙齒上,五條悟喝了一口水之後就開始漱口,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很好的破壞了這份看起來十分凝重的氣氛。

“就算沒有你們,它也會潰散的。”長老張了張嘴,最終老老實實道。

“每隔十幾年他會潰散一次,潰散的過程中施放出那些多餘的咒力,剩下的咒力不斷積攢,重新形成人類的軀殼,進入下一圈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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