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番外八(2 / 2)

太宰治麵色如常。

居山晴樹:emmmmmmm

一上來就玩這麼大的嗎?

於是神明沉默片刻:“我之前見過一個跟你大概很有共同語言的人。”

“你們一個想乾掉世界上所有普通人,一個想讓所有異能者消失。”

“拜托,”他說,“神明是以信仰為力量源泉的長生種,你們把人殺光了,誰來信仰我。”

“我以後要往神社門口貼個牌子,”神明一個白眼,“許願毀滅世界者與宿儺勿入。”

太宰治感興趣地:“宿儺是千年前那個?”

忽然出現的咒術界以及他們記載中複生在現世的鬼王?

居山晴樹:……算了他已經不想知道為什麼太宰治會知道宿儺了。他們這種信息渠道成迷的人在發現世界上忽然多出來一種力量體係之後,不把對麵翻個底朝天已經很克製了。

就是咒術界的防火牆實在垃圾,怪不得都二十一世紀了機密資料還在用基礎的書麵記載傳達記錄。

費奧多爾也很感興趣:“那你實現那個人的願望了嗎?”

世界秩序一切如常,所以大概率他的願望沒有得到實現?

“他換了願望,複活了一個朋友。以及……你們問題有點多,”麵對兩雙感興趣的眼睛,神明想了想,“要不我把人抓來你們自己問吧。”

還沒等這裡的兩個人理解這句話,這座房子就像是活了一樣,在神明話音落下之後發出了一陣肉眼不可見,但在第六感中格外明顯的顫動。

然後空中忽然出現一個傳送門,一個紮著丸子頭的黑發青年從裡麵掉出來。

“臨時有事,”拉他出來的罪魁禍首看起來理直氣壯極了,“來解釋一下墮神的概念。”

“還有許願和要付出的代價”實現了他願望的神明露出熟悉的“我要去摸魚了”的表情,“解釋完了叫我。”

夏油傑:???

假如你也在一個十分安逸的周末一邊喝著茶一邊看書,然後忽然被開了傳送門拽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後被塞了莫名其妙的任務,你也會像他一樣迷茫的。

夏油傑冷靜的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很好,是之前那個神社。

神社中間站了兩個人,一個看起來是個純種的高加索人種,考慮到他頭上頗具俄羅斯即視感的帽子,夏油傑心中把他的祖籍往西伯利亞高原那放了放。

另一個是個渾身裹著繃帶的風衣怪人,這倒是熟悉的亞洲臉龐,隻是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對方有種居山晴樹的微妙即視感,夏油傑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這位小哥,”正是這兩眼,裹著風衣的平替版居山晴樹笑眯眯的看過來,“聽說你在這裡許願成功過,要來分享一下經驗嗎?”

*

居山晴樹到一邊摸魚一邊處理著五條悟對於沒湊到熱鬨的抱怨。

他正好去晚了一步,橫濱的危機被解決的差不多,霧氣散儘之後什麼也沒留下,現在這位難得摸魚的大少爺正在發泄性的采購當地限定海鹽味喜久福。

另一邊,專業的檢查過後,他還得應付著來自鬼殺隊的輪番盤問,其中不乏:“你是不是被騙了?”和“你付出了什麼代價”的擔憂。

對於來自大正年代的他們,對於這些東西的接受度和了解程度顯然就要比太宰治和費奧多爾不知道高到哪裡去。還沒等他說什麼,神官家族出身的產屋敷天音一連串關於願望、神明、代價,以及對方神格和權職的詢問就砸了過來。

都是對高天原有了解的人,她顯然要比兩麵宿儺專業多了,雖然同樣都在懷疑對方神格不穩,不是正統神明。但相比起宿儺的直接,產屋敷天音的一連串問題就顯得全麵謹慎而委婉。

居山晴樹一邊感歎於這就是專業,一邊在心裡暗暗嫌棄還要拉場外援助解釋的費奧多爾和太宰治。

如果夏油傑知道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在居山晴樹眼裡名為多餘,他大概會恨不得……

不,大概也不會。

畢竟對方還是複活了他朋友的神明。

——雖然是墮神。

有著兩個異常認真的聽眾,解釋清楚什麼是墮神代價是什麼就變得分外順暢起來。

雖然這段對話拿出去會被懷疑是什麼臆想症,但起碼他算是說完了所有他所知道的東西。

“所以,”纏著繃帶的青年總結道,“隻要提供信仰,對方就會實現一切。”

夏油傑點點頭,補充道:“雖然有些願望也要看他樂不樂意。”

就比如宿儺說要複活那個咒靈,墮神看起來就很不樂意,宿儺試圖暴力弑神然後他們上天打了一架,耗空了他身體裡95%的咒力,最後和柔弱外表不符,格外能打的神明在門口立了個宿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這樣啊……”太宰治若有所思,“那他和書有什麼區彆?”

都是會實現願望,墮神作為比書多了一部分自主思維的生命體甚至還會篩選願望,那從這方麵來說還不如書好用。

對方的優勢大概在於,書他現在搞不到,可據墮神自己所說,隻要懷有不惜一切達成願望的孤注一擲,神社就會把當事人送到樹林中間。

“不一樣哦。”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的神明晃了晃手指,露出一副倨傲的表情來。

“奇跡的發生往往需要索取相當一部分的代價,”神明說,“比起書那種寫下文字後並不知道會索取什麼未知代價的東西,還是我這裡明碼標價比較放心吧。”

“明碼標價,”費奧多爾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所以隻要信仰你就夠了?”

“當然不是,”神明投來詫異的一瞥,“不同的願望所需要的代價也是不同的,怎麼會有人想著神這裡薅到羊毛?”

要是隻要信仰就夠了,那他是瘋了才會因為費奧多爾信仰他而乾掉所有異能者嗎?

雖然他真的很想嘗試一下成為這進口謎語人心中神明的感覺沒錯,不過考慮到他是個俄羅斯人,指不定人家早就有了堅定的信仰。

“聽說你許的願是複活一個人,”太宰治在兩人對話時不著痕跡的看向自稱夏油傑的青年,“你付出了什麼?”

“唔……”夏油傑看了一眼並無不讚成之色的神明,斟酌著開口道,“我付出了信仰。”

“很多的信仰。”他說。

太宰治:?

這代價聽起來很容易?

“他是搞傳銷的,”神明不客氣的戳穿,“之前成立了一個教派,哄了一堆普通人叫他教主給他送錢。”

“我要來了所有信眾對於他的信仰,在他同意的情況下全部折算成了我的。”

這就聽起來合理多了。

一個人能提供的信仰和一堆人能提供的顯然是量與量的區彆,如此需要信仰的墮神對於這種條件自然不會拒絕。

“彆看我,”夏油傑被掀了老底,好脾氣的聳聳肩,“我金盆洗手不乾了,現在在當老師。”

從傳銷到老師……這行業跨度未免有點大,就連費奧多爾也沒忍住看了他一眼,腦內過了一串很難想象他經曆了什麼的思考。

太宰治:……有傳銷履曆也能去做老師,真的很擔心你們學校的教學質量和師風師德。

但拋開這些,對方擁有的條件得天獨厚,如果他要複活……

他說如果,如果是這樣,那麼墮神需要從他這裡索取什麼?

或者現在回橫濱成立一個教派還來得及嗎?太宰治陷入思考。

“你確定你要許願這個?”

“不過如果是你的話,”神明忽然看向他,“也不是不可以。”

太宰治:“……什麼意思?”

他知道自己要複活誰不稀奇,後一句話才值得思考。

“我有你需要的東西。”他自問自答,一邊說一邊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所有能折算成信仰一類的東西。

最後得到的結論是如果他人對於自己的崇拜和畏懼也能勉強算一下的話,那大概隻有敦和那些從幾年前的龍頭戰爭存活至今的Mafia們能充個數。

問題是這些相比之於夏油傑所提供的純粹信仰轉化也太少了。

這並不值得神明覬覦,他冷靜的判斷道。

“沒關係,”神明堪稱寬容的說道,“我對於我想得到的東西一向都很有耐心。”

“就像是超市食品區的試吃,steam遊戲試玩一樣,”他舉出了十分通俗易懂的例子,“我可以先為你給出一個有意思的未來可能性。”

建築再次顫動,這次從任意門裡掉出來的是一個熟悉的紅發男人。

以同一種方式被強行綁架過來的夏油傑對他投去同病相憐的一瞥。

“啊對了,”神明後知後覺補充道,“這是某條時間線上和港口Mafia首領太宰治成為朋友的織田作之助。”

在酒吧裡喝著喝著酒,看見織田作之助忽然掉進身後的任意門中,然後就消失不見了的首領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