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乾拿著熱牛奶經過這裡時,看到了盤踞在門口的銀血蛇。這是佘璨豢養的劇毒蛇,平時總是盤踞在佘璨的耳朵上,隻有一種情況下,佘璨會把這條蛇放出來。
君乾皺起眉,想起上回佘璨在琉璃島做過的事情,這條黃金蟒居然在等待白竹笙的過程中,和一個成年雌性……
隔著一扇門的距離,君乾並沒有聞到什麼異常的味道,他估計佘璨還沒來得及做什麼。
以前佘璨孤家寡人一個,私生活怎麼糜爛都沒問題,可他現在是白竹笙的監護人,在這樣下去成何體統。
君乾將蓄勢待發的銀血蛇揉成蚊香圈,丟到牆角,眼裡沒有半點欺負弱小的愧疚,他麵無表情地打開了房門,看到了自己沒有預想到的一幕。
佘璨在強迫一個雌性獸人。
在這個世界,雌性獸人最大的價值就是安撫狂躁期的雄性獸人和生育價值。說的難聽一點,大概就是安撫藥劑和生育機器。
一個沒有背景的高等雌性獸人的一生,很大程度上意味著悲劇。對於權高位重的高等雄性獸人來說,雌性隻是珍貴的商品。
以佘璨的身份,他能讓很多雌性心甘情願自薦枕席,這一切不過是利益交換,你情我願。可是屋子裡的那個雌性明顯就不情願。
搖曳的黃金珠簾後,那個身材瘦弱的雌性獸人抬手扇了佘璨一巴掌,看上去是一個被寵到有些驕縱的雌性,隻有在萬千寵愛的環境中長大,才能毫不猶豫不計後果地給這條黃金蟒一巴掌。
君乾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些並不美好的畫麵,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他的家還在,他的雄父和雌父沒有逝世,雌父沒有出門的權限,沒有屬於自己的私人光腦。
在他很小的時候,背著小書包去上學時,雌父就會偷偷拜托他帶一些東西回家,都是無傷大雅的小東西,能源糖、小火石、小熏香……
這是他和雌父之間的小秘密,雌父平常不會理他,隻有在他給雌父帶回來這些東西時,雌父才會對他親近片刻。
某一天他背著小書包開心地放學回家時,突然發現雄父站在門口。記憶裡的雄父總是高大嚴肅的,不由分說便奪走了他的小書包,把書包裡的一堆東西通通倒了出來,零散的文具書本中,夾雜著幾顆雌父拜托他帶的能源糖。
雄父看到能源糖後,打了他一巴掌。雄父的力氣比這個軟綿綿的雌性要大得多,年幼的他直接被扇倒在地。
後來他才知道,為什麼雄父會那麼生氣地突然打他。
因為雌父用這些年他偷偷送來的小東西做燃料,隻差一點就把家裡給燒了。
這些記憶並不美好,帶著晦暗的灰,是烈火燃燒時在牆上熏出的灰,晦暗不可提及,湊上去聞一聞都是嗆人的煙熏火燎的焦味。因為回憶引起的冰冷與厭惡之情,被君乾很好地埋葬在平靜的表情下,他看著屋內那位雌性。
那個陌生的雌性有著澄澈清透、令人人過目難忘的乾淨眉眼。長而密的眼睫好像沾了些碎光,也許是婆娑的淚光,泛紅的下垂眼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憐。
這確實是位很好看的雌性,十分麵善,那個雌性忽然抬眸看向他,目光交錯間,黑眸迸發出了璀璨無比的光芒,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不,不應該這麼形容,該怎麼說呢?
就如同一個在外麵被人欺負狠了的小崽子,終於等來了撐腰的人,恨不得救星立刻把壞人教訓一頓。
君乾本來並沒有打算管這件事,他還準備把手裡的熱牛奶送給午睡的芝麻團子,可是對上那雙亮晶晶的黑眸,身體就下意識做出了選擇。
君乾將手中的牛奶放下,踹門,並且放出了一連串表情包:
【社會道路都在走,做人做事彆太狗.jpg】
熊貓頭兩指夾煙豪放道。
【東風無力百花殘,你怕不是個腦殘.jpg】
【問君能有幾多愁,抽刀砍斷你狗頭.jpg】
【飛流直下三千尺,沒人比你更無恥.jpg】
【煙籠寒水月籠沙,我看你是想挨打.jpg】
【風蕭蕭兮易水寒,你真讓爸爸心寒.jpg】
【人生自古誰無死,你是傻逼你先死.jpg】
詩意盎然才華橫溢的熊貓頭出口成章道。
白竹笙在此刻發揮出他嫻熟的抱大腿技能,即使拖著這具身嬌體弱一步三喘的虛弱身體,還能弱柳扶風身輕如燕地撲向君乾。
結果君乾躲開了。
躲開了。
開了。
了。
白竹笙的雙腿軟得和麵條一樣,軟趴趴地直接倒在了地上。感到極大震撼的白竹笙不可置信地看向君乾。
【沒有用,我不吃這一套.jpg】
【你很可愛,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jpg】
熊貓頭十動然拒。
白竹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