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1 / 2)

開庭時, 白竹笙看到佘璨一直沉默地站在被告席的位置,沉默到好像是一位局外人。

他沉默地望著白竹笙。

金色的卷發簇擁著那張蒼白的臉,血紅的眼眸和血紅的唇是那張臉上最醒目的顏色,英挺的鼻梁使得這張臉絲毫不顯女氣,當佘璨對白竹笙緩緩綻放笑顏時,猶如一朵開到糜爛將要腐化的。

與判處死刑的佘晏相比,佘璨得到的懲罰輕得多——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有彈幕嘲諷佘璨手上的純金手銬,說佘璨隻是換了個地方紙醉金迷。

聯邦軍事監獄。

聯邦軍事監獄建在一座孤島上, 關押著窮凶極惡的罪犯,長期得不到雌性安撫充滿暴力因子與破壞欲的犯人廝打在一起, 即便他們前一天晚上剛注射了鎮定劑。

獄警畢恭畢敬地走在白竹笙前麵帶路, 君乾保持著落後白竹笙一步的距離,冷淡深邃的黑眸環視四周癲狂的獸人。

從白竹笙進入這座孤島開始, 這些獸人的狀態就開始趨於瘋狂, 猶如撲火的飛蛾, 不顧一切想要靠近光明。

當微風將白竹笙的氣息吹進監獄之中, 那些瀕臨失控的罪犯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同一個地方, 罪惡的血液在他們的體內流淌, 鼓噪的心跳訴說著他們的渴望。

有的爬上布滿荊棘和釘子的圍牆,像大猩猩一般瘋狂捶打自己的胸口, 衝白竹笙叫喊,有的將手從門縫中伸出來,試圖摸到白竹笙的腳, 有的拚命撞擊牢房的門……

【雌性!絕對是高等雌性!太香了!】

【是竹子——不,是雌性的味道!!!】

【在哪裡?!雌性在哪裡!】

一位象族的罪犯部分獸化出長長的象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突然躥到白竹笙的麵前,白竹笙對眼前一團模糊的灰影下意識伸手就是一巴掌。

伴隨白竹笙巨大的力道,那位象族獸人發出一聲慘叫,叫聲之淒慘,讓混亂的牢房都寂靜了片刻。

“媽的!你們是不是不要命了!再這樣鬨下去今天放風的時間通通取消!”獄警站在過道中央,對兩邊牢房後的罪犯怒吼,如果剛剛白竹笙出了什麼意外,他的飯碗也保不住了。

兵荒馬亂的監獄隻安靜了一瞬間,隨後,離那位獄警半米遠的牆壁突然猛烈搖晃了一下,轟得破開一個大窟窿!

一位瞎了一隻眼的獸人直勾勾盯著白竹笙,赤/裸/裸的眼神像是舌頭想要把白竹笙全身上下都舔一遍,要不是脖頸、雙手雙腳、腰上的鎖鏈囚禁住這個犯人,恐怕這個犯人現在就會像瘋狗一樣衝上來。

獄警看到那位獨眼犯人打破牆壁後,氣急敗壞地啟動電擊懲罰,“破壞公物,你他媽是不是太久沒關禁閉了!”

電流從鎖鏈處躥出,席卷這個獨眼犯人的全身,可是他完好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白竹笙。

“獨眼,好看嗎!”

“靠!媽的獨眼那個孫子該不會是看呆了吧!”

“老子幾百年沒見過雌性了,這個雌性長什麼樣啊!獨眼快告訴兄弟們一聲!”

監獄裡關著的這幫犯人根本沒有接觸外界的機會,所以他們無法通過直播認識白竹笙,即使從來都沒有聽過白竹笙,可雄性獸人對雌性的判斷感覺不會出錯,他們隻要聞一下白竹笙的味道,就能猜到這一定是一位很好看的雌性。

獨眼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他從未想過,會……這麼好看。

好看到他第一次後悔自己入獄,如果不入獄的話,是不是就會有更多的機會去看這位雌性了?

君乾上前一步,擋住了對麵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那個獨眼的犯人暴躁地扭動脖子,想要看到君乾身後的白竹笙,然而當看到君乾的臉時,他瞪大眼睛,臉色煞白,似乎十分害怕,連雙腿都在微微顫抖,“$……你是$……”

“$”這個代號一出現,好像就按下了一個靜音鍵,讓原本鬨哄哄的監獄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和很少接觸甚至從未聽聞賞金獵人“$”名頭的普通群眾不同,這座監獄裡關著的獸人沒有一個是沒聽過大名鼎鼎的“$”。

因為知道,所以害怕。

【大家安靜,都是炎黃子孫,給我炎黃一個麵子.jpg】

熊貓頭擺出暫停的手勢,囂張道。

君乾連餘光都沒有給那位獨眼犯人,他的手掌放在白竹笙的後背上,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走到白竹笙身旁,死寂的過道上清晰地回響起他們的腳步聲。

即使在監獄,犯人也分為三六九等,像是佘璨這種身份的犯人,能夠住在獨衛獨浴單人間。

白竹笙在過道的儘頭,看到了銀灰色房門緊閉的小房間,門上還有一個門鈴。

獄警按了按門鈴,聲音生硬道:“佘璨,你想見的人來了。”

銀灰色的房門無聲打開,一隻戴著金色權戒的手探了出來,指尖勾著一個做工精美的小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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