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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雨明天結束 林子律 4750 字 5個月前

很少聽他提起學生時代,喻遐好奇地朝薑換移了點。

“你在英國讀大學?”

“百科詞條沒寫?”他反問。

喻遐無語地看著薑換。

他就彎了彎眼睛,才語氣平常地說:“最初我考的星島大學,大二退學了,然後申請了英國的學校。不過正經讀了一年多就開始拍電影,耽誤好久才畢業。”

眾所周知的是,薑換在倫敦街頭被許為水發掘,彼時剛剛20歲。媒體推測他的個人經曆應該和許多星島的同齡人一樣,都是前往英國求學的,然而沒確認過真假,薑換的學校、專業、是否按時畢業,全都也成了懸案沒有後文。

現在,普普通通的夏天夜晚,喻遐在最熟悉的校園一角窺見了許多人費儘心思都打聽不到的不算秘密的秘密。

他覺得薑換願意提就是不反感,於是問:“最開始為什麼退學啊?”

薑換搖晃兩下塑料瓶:“你猜我是學什麼的?”

猜不出,他好像與生俱來就應該當文藝電影明星,哪種專業都不適配,但若妄下定論他去讀表演學院,似乎又有些失真——薑換不該被科班技巧訓練。

喻遐天馬行空地猜:“物理?”

“對了一半。”薑換又抿了口甜得發膩的蘋果汁,“在星大讀商科,金融還是經濟什麼的,得學做會計呢。我對那個確實沒興趣也沒天賦,學得很痛苦。後來去英國就換了專業,geography,稍微沒那麼痛苦可還是提不起勁。”

他說得輕易極了,喻遐心裡卻輕輕地一疼,對薑換的羨慕與向往又多了幾分。

停頓很久,薑換轉向喻遐,說:“我那時候跟你差不多,家裡提供不了什麼支持所以要繼續讀隻能自己打工賺錢。但我又想到處玩,所以總把自己搞得很狼狽。”

“你怎麼知道我——”喻遐詫異到半截,先把自己說服了,“也對。”

暑假打工,四處兼職,為了800的日薪高溫天當群演。

在不知內情的旁人看來,沒有比勤工儉學更合理的解釋了。

“那時候做過許多份兼職,為了省錢一年多沒有回家。後來賺夠了路費第一次去倫敦找朋友玩,就遇到許為水了,很巧。”薑換說到這時笑了笑,可那笑意是冷的,眼睛裡也沒有任何陷入回憶的朦朧。

“遇到他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為錢發過愁了。”

分明應該是轉折點,標誌著往上走的一句話,薑換的語氣聽來卻一點也不興奮,反而帶著莫名困惱,好像這對他而言並非一件好事。

喻遐問:“你不喜歡《藍太陽》嗎?”

他該怎麼對喻遐準確描述這些複雜感情,所有人看來都是嶄露頭角的處女作,卻是一場難以啟齒的交換。

薑換回答他:“我不喜歡拍電影。”

差不多算記憶中第一次,薑換主動地和誰聊起他出道之初的來龍去脈。

被發掘拍電影那年並不如有些媒體誇大其詞,他正處在迷茫的十字路口,相反,薑換彼時很清楚要做什麼,畢業,回島,再找個足以養活自己的工作。學生時代,煩惱與困惑都樸素,至少比現如今伸手抓不見任何的虛無要正常得多。

許為水所言“電影藝術”,似乎為他那個“養活自己的工作”搭了一座橋,讓他多一個選擇,於是薑換辦了休學一年手續,和許為水一起回國拍攝。

《藍太陽》在藝術層麵無疑是成功的,薑換在歐洲幾個電影節走一遭,讚譽和誇獎聽多了,加之過程不算難熬,難免產生以此為下一步的目標也不錯的念頭。

正在這時,許為水提供了一份合約。

“他說會為我量身定做5部電影,我覺得好像沒那麼難。”薑換說到這兒,舌尖發苦,分不清是香精過量還是回憶太折磨。

喻遐問:“這不是很好嗎?”

所有人的反應都會和喻遐一樣,包括當年的薑換。

前一天還是窮學生,潦倒,無人問津,因為種族歧視找兼職都受限,後一天就收到了威尼斯電影節的邀請,西裝革履,人模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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