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靈現在才發現其實有時候男性比女性眼光要更加——
女性化。
因為他們喜歡的肯定都是那種仙氣飄飄的類型。
單純看陸靳川給自己挑的這件裙子就看出來了。
說是五分鐘,陸靳川是半個小時才進來的。
他進來的時候,祁靈已經收拾完畢了,她用多餘的那根絲帶在頭發後麵鬆鬆的綁了一個蝴蝶結,更增加了幾分溫柔氣息。
陸靳川進來的一瞬間,多看了她幾眼。
待祁靈也看過來的時候,陸靳川便轉開眸子,直接脫下浴袍,從一邊拿起襯衫穿上,然後說道:
“送你回家。”
——
兩日後。
祁靈忽然發現陸家彆墅門口多了一輛車。
王嫂當時正好從外麵買菜回來,祁靈打趣了一句。
“陸靳川最近也這麼惡趣味了,喜歡這麼粉嫩的顏色?”
王嫂也跟著看了一眼,蹙眉說道:“不對啊,之前沒看過陸先生買過這種車。”
陸靳川車庫裡麵的車雖然很多,但是幾乎是沒有這種類型的。
祁靈當時還沒在意,笑眯眯的說道:
“那不一定。”
“說不定陸先生忽然改變口味了呢,現在就喜歡這種粉嫩俏皮的顏色。”
王嫂:“……”
一小時之後。
陸靳川從彆墅走出來,司機的車就停在路口等他。
他穿著一件黑襯衫,頭發剪得微微短了些,襯托著五官更加精致立體。
祁靈回頭看他一眼,拍了拍停在門口的這粉車,說道:
“陸總。”
“最近是不是越來越少女心了。”
陸靳川整理了一下袖口,往這邊掃了一眼。
半分鐘後。
陸靳川從口袋裡麵扔過來一把鑰匙扔到了祁靈的麵前。
祁靈:“?”
她差點被陸靳川偷襲到,好在剛才反應還算是靈敏,很快的就接到了他扔過來的這東西。
定睛一看,陸靳川扔過來的是一把車鑰匙。
祁靈:“……這是?”
陸靳川:“送你的。”
祁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身邊這粉色騷包的豪車。
原來陸靳川不是忽然少女心爆棚,而是買來送給她的。
看著陸靳川準備路過自己往外走,祁靈趕緊出聲問道:
“好端端的送車給我做什麼?”
聽著這話,陸靳川腳步停了下來。
陸靳川回頭看她,見她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薄唇微啟,說道:
“打車太貴。”
祁靈:“……”
合著因為打車太貴,這男人就送給了自己一輛這麼貴的豪車。
祁靈還是識貨的,知道麵前這車不便宜。
她之前那車其實已經開了很多年了,祁靈早就想換掉,但是奈何沒有時間和機會,所以就一直開著那舊車了。
陸靳川走後,祁靈看了一眼身旁的這車。
她坐進去,係好了安全帶,為了試下感受,便出去跑了一圈。
本來她是打算跑完一圈就回來,結果想起來之前自己約的那個瑜伽課一直沒上,她便直接開到了那邊,跟老師約了下時間,準備把之前落下的課程補回來。
……
……
晚上六點。
祁靈一出來,便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她上車,正準備回家,忽然想到昨天楊成跟自己說的那番話。
楊昭現在住在爺爺奶奶那邊,一棟老舊居民樓裡麵,祁靈便直接開車往那邊去。
那居民樓裡麵太過於老舊,道也窄,祁靈便把車子停在了外麵,步行走了進去。
楊昭的爺爺奶奶家住在五樓,祁靈費勁的爬到五樓,敲門之後才被告知楊昭根本不在家,而且他已經兩天沒回來了。
祁靈詢問了一下楊昭有可能會在哪裡。
楊昭奶奶愁眉苦臉的告訴她,楊昭可能會在另一條街的一個網吧裡麵。
告彆楊昭的爺爺奶奶之後,祁靈直接去往網吧那邊。
說實話,她對於這種網吧是沒有什麼概念的。
畢竟她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從小到大,她對於這種地方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所以一進來聞到那股刺鼻的煙味和莫名的臭味的時候,祁靈感覺有些不適的捂住了鼻子。
終於。
她轉了一圈,終於在角落裡麵找到了戴著黑色耳麥的楊昭。
她走過去,直接把楊昭耳朵上的耳麥摘了下來。
楊昭本來正欲發火,結果一看到麵前的人是祁靈,一下子便愣住了。
這女人抱著臂,此刻居高臨下一臉高冷的看著自己。
祁靈看著楊昭似乎是愣住的樣子,故意裝凶,說道:
“小屁孩。”
“為什麼不回家。”
楊昭抿了抿唇,似乎是反應過來。
他奪過耳麥,有些不耐的說道:
“不用你多管閒事。”
這小屁孩兒脾氣還挺大。
祁靈深呼吸一口氣,正想發火。
門口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打鬨的聲音。
祁靈沒在意的回頭看了一眼,一幫長的凶神惡煞的人走了進來。
她這邊還沒什麼反應,身後的楊昭卻是忽然道:
“糟了。”
“……什麼?”祁靈問道。
楊昭來不及跟她解釋太多,拉著她就要往外跑。
那群人幾乎是很快的就發現了楊昭,在楊昭站起來的一瞬間,他們就叫嚷著跟著跑了過來。
祁靈被楊昭拉著從後門跑了出去。
一出去,才發現,外麵竟然下起了不小的雨。
雨點劈裡啪啦的落了下來,祁靈許久沒跑步,這麼一跑,身體素質還真的有點跟不上。
楊昭似乎是有些嫌棄她慢,回頭看她一眼,表情冷峻的說道:
“跑快點。”
“不然他們要追上來了。”
他回頭的那瞬間,祁靈仔細的看了他一眼。
不過是幾日未見,這少年臉上又添新傷口了。
她正思考之際,麵前不知道擋了個什麼東西,直接把她拌倒了。
她跪坐在地上,輕輕地“嘶”了一聲,看著自己膝蓋上的傷口。
雨勢逐漸加大,砸在人的身上有些重,周圍的地麵已經逐漸的出現了積水。
傷口貌似還不小,新鮮的血液一下子就留了出來,破皮的地方疼的厲害。
楊昭本來在她前麵,見身後的祁靈忽然跌倒,他回頭看了一眼,似乎也在進行心理鬥爭。
幾秒之後,楊昭低聲咒罵了一聲什麼,竟然又折返了回來。
在楊昭返回來的時候,身後的那夥人也已經追了上來。
祁靈指尖放在口袋裡麵的手機裡麵,摸索著快捷號碼,覺的這樣報警還快一點。
楊昭心裡麵大無畏的想著,大不了再挨一頓打好了,這女人是他爸的學生,他把她一個人落在這裡,總歸是沒義氣的。
地上跪坐著的女人一頭長發被雨水淋濕,黏濕在頰側,巴掌大的白皙臉蛋上還沾著幾滴雨水,她唇是殷紅的顏色,大概是被雨冷到了,還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在那一刻,楊昭忽然感覺這個女人很有種之前語文老師上課的時候描述的那種感覺。
楚楚可憐。
楊昭在那一瞬間想到了自己去世很久的母親。
她之前應該也是這麼溫柔的,隻不過她離開的太久了,他都有些忘記了她的模樣。
忽然。
有些突兀的車聲出現在這裡。
安靜的街道幾乎是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黑車飛速的駛到這邊,濺起了一陣雨水。
那車穩穩的停在了他們麵前。
幾秒後,後排車門打開。
男人乾淨的黑色皮鞋出現在眼前,緊隨著,便是一雙被西裝褲包裹著的修長雙腿。
他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一把黑色雨傘,緩緩的走了過來。
他撐傘半蹲在她麵前,眸子清冷的看了過來。
在那一刻,祁靈覺的這男人身上似乎有著光,更像是她之前學習的時候很喜歡的一個詞語——
【La foi】
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