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川從外麵進來,關上了門。
祁靈問道:“楊昭睡了?”
陸靳川:“嗯。”
外麵還在下著雨,祁靈便沒讓他回去,而是讓他在一邊的客房就近睡下。
“真不容易。”她忍不住感歎道,“這麼大的男孩子正是最叛逆難搞的時候,什麼也不肯說,什麼都憋在心裡麵,真的是讓人愁死了。”
陸靳川解開襯衫扣子,回頭睨她一眼。
“你倒是對他很關心。”
祁靈見他說話有些不對味,笑了聲,“你該不會連小孩子都要誤會吧。”
“他不是小孩子。”
“成年了。”陸靳川淡道。
祁靈歪頭看他,“彆說我,你今天看起來也挺關心楊昭的。”
祁靈也覺得有些驚訝。
陸靳川一向不愛管閒事,今天倒是替楊昭處理了之後的一係列事情,而且聽說那夥人並沒有落著什麼好果子,臉上都是掛著彩回去的。
她今天去找楊昭的時候,其實是給陸靳川發過定位的。
一開始,陸靳川隻是淡淡的問她怎麼還不回來吃飯。
祁靈表示自己正在這邊找楊昭,然後為了證明自己,便發了定位過去。
這也是後來陸靳川出現的這麼準時的原因。
祁靈也覺得很微妙。
他出現的那一刻,祁靈之所以想到了“信仰”這個詞語,是因為她在那一刻第一個想到的人的確是陸靳川。
無論怎麼說,自她失憶以來,她接受的信息便是——
這個人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家人。
所以,他出現的那一瞬間。
祁靈更像是感覺有神明降臨。
陸靳川打開床側的燈,說道:“楊成是你的恩師,你又是我太太,我幫忙也是合情合理。”
他說的也有道理,祁靈點頭,“那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了。”
她本就是隨口一說,旁邊的男人卻是當真了。
“準備怎麼謝?”
“……”祁靈一轉頭正好看見陸靳川脖子上的那個小草莓。
昨天晚上種的,到現在還沒有消除呢。
“阿嚏——”
又是一個猝不及防的噴嚏。
祁靈揉了揉鼻子,感覺自己狀態不太好,說道:“算了,我今晚要不還是去其他房間睡吧,跟你一起睡萬一把你也傳染了就不好了。”
說著,她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
男人的指尖卻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祁靈回頭看去。
陸靳川睫毛微垂,說道:“不用,就在這睡。”
祁靈抽了一下鼻子,回道:“那萬一你被我傳染了怎麼辦?”
陸靳川:“放心,我的抵抗力還沒有那麼弱。”
祁靈:“……”
陸靳川看向她,問道:“倒是你,今天有沒有頭疼?”
“沒有。”祁靈一回來就趕緊的洗了澡,然後喝了薑湯,除了有點感冒,整個人也沒有什麼過於異常的反應。
既然陸靳川都發話不害怕她在這裡,祁靈便也就在臥室裡麵住下了。
她頭昏昏沉沉的,所以幾乎是一關燈就立馬睡著了。
然而。
半夜。
不知道是夢境還是其他的一些感受。
祁靈忽然感覺周身有些滾燙,鼻息也有些灼熱。
似乎是有一雙溫熱的大掌放在她腰間,緊緊的禁錮著她,像是一鬆手,她便輕飄飄的跑了。
那人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麼,祁靈沒有聽清。
但是那晚——
祁靈做了一個不該做的夢。
第二天醒來,她坐在床上沉思了半天。
那種莫名的羞恥感逐漸的包圍了她。
昨晚……
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屋子裡麵就她一個人,所以祁靈乾脆發泄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
活了二十多年,祁靈還是第一次這樣。
她一邊覺得害臊,一邊又安慰自己。
沒關係,都是成年人了,偶爾有點想法也是正常的。
要是真的無欲無求了,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再說了,有幾個人能跟陸靳川一樣啊。
她甚至懷疑陸靳川上輩子是修仙高人,這輩子才能如此的雲淡風輕,收放自如。
一番心理建樹之後,祁靈安慰好了自己,然後簡單的洗漱之後,便下樓開始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跟平時不太一樣。
雖不精致,但是卻溫馨。
因為今天的早餐是楊昭做的。
祁靈走過去,詫異說道:“你做的?”
楊昭點了一下頭,脫下了身上的圍裙,“你嘗嘗看。”
祁靈知道他是害羞,不肯表達自己的想法,昨天她和陸靳川幫他處理了事情,他雖然嘴巴上沒有說些什麼,但是卻想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祁靈覺得這孩子簡直就是彆扭的可愛。
她嘗了一口,覺得味道還可以。
但是桌子旁卻少了一個人。
她四處看了一眼,問道:“陸先生呢?”
楊昭輕聲道:“他好像是生病了,一早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出門了,連早餐都沒有吃。”
生病?
這人難不成也被傳染感冒了。
祁靈一邊若有所思一邊喝著碗裡麵的粥,說道:“不應該啊,昨天我離他挺遠的,而且窗戶還通風。”
最重要的是。
這人還自詡身體好,抵抗力不低。
一旁的楊昭看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哦。”
“那你倆是不是親嘴了。”
此話一出。
祁靈湯匙裡麵的那勺粥一下子就有些燙到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