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2 / 2)

就尼瑪離譜。

林故若暗戳戳的在心裡盤算,以什麼樣的姿態麵對現狀比較好,最後決定多一秒算一秒。

逃避雖可恥,可很有用啊。

容磊看著床上的小狐狸醒來後努力再擺回原始睡姿的可笑模樣,掐滅煙朝床邊走近。

林故若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他走近,下定決心將裝睡進行到底。

直到身旁的床褥下陷,容磊在她旁邊坐下來,呼吸帶出的熱氣撲打在臉上,唇蜻蜓點水似得落在額頭上。

“林故若。”容磊嗓音帶笑,“你睫毛太長,掃到我鼻尖了。”

“……”生怕自己沒有反被詐出來的林故若冷靜的不予理會。

容磊挑眉,指尖勾起那條昨天用來係她手腕的領帶,絲綢滑過肌膚,觸感柔軟。

“領帶掉了,彆裝,裝睡有什麼意思,真想看我,睜眼,爺給你看。”

磁性十足的低音入耳,林故若當即炸毛,直挺挺的坐起來,報複心極強的用自己的腦袋去裝容磊的肩膀,“誰看你了!”

容磊順勢把她摟到懷裡,拍著脊背哄,“好好好,你沒看我,我看你行了吧?”

兩個人多了解,從知道怎麼能以最快速度激怒對方來證明。

帶著薄繭的指腹捏著林故若的後頸,給她舒緩著情緒。

容磊大多數時候都感覺她是貓科動物,喜好被人摸按後頸。

會舒服的眯起眼睛,還附帶指點輕重。

昨夜的痕跡沒有消退,那是久彆的重逢的證據。

容磊觸到她突兀的蝴蝶穀,眸光一凜,幽幽問道,“怎麼又不好好吃飯?”

林故若突然就覺得自己沒必要再為酒後失態的事情負責,她已經找到了惡人先告狀的契機。

用力的把自己容磊懷裡抽離,林故若昂著腦袋和他對峙,“你說因為誰?”

姿態過於理直氣壯,前提是瓷白的臉上需要沒有從耳根後開始蔓延的紅霞。

倒沒有說慌,林故若的確是難以習慣不去和容磊聯係而寢食難安。

她會在午夜夢回突然驚醒的時刻抓起手機,點開微信反複去確認有沒有收到新的消息。

在失落裡半夢半醒,常常會反複在拉黑的邊緣試探,又難以割舍舊日的聊天記錄。

真的拉黑掉,可能他們就真的到此為止,林故若能接受這結局的來到,隻是還缺少一些適應的時間。

畢竟她花過漫長的時間才消化掉,這結局遲早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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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冷戰的兩個月裡,林故若病過一次,高燒難退。

自己就是醫學生,林故若輕車熟路的吞藥、再把自己塞進被窩裡裹成繭蛹。

最脆弱的瞬間想過要去給容磊掛個語音,隻要容磊看到,一定會接,林故若就是有這種自信心。

可是然後呢?退燒藥裡帶安眠的成分,林故若耷拉著眼皮,記憶再次湧上心間。

因為這記憶實在太清晰,高燒的她甚至分不清,究竟自己是在夢魘裡,還驟然又回到那天了事發現場。

猶然記得那是在大二,他們剛剛完成從知己到床伴的關係轉變沒多久,一切都與熱戀一般,自己陪容磊去參加容家老爺子的七十歲大壽。

為了躲避一對野鴛-鴦,林故若誤打誤撞的進入書房,容家的書房聯通著臥室,是她之前全然沒有想到的。

“剛給你帶來的那個女孩子,林家的孩子,叫故若是吧?她們家是做什麼的,你知道對吧,我們家和她們家門不當戶不對,你是真喜歡她嗎?”老人的聲音像是陳舊的洪鐘,雄渾威嚴。

她原本無意偷聽,但因為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而駐足屏息。

緊接著是容磊用輕佻的語氣回,“哪裡門不當、戶不對?她家裡可不光是不窮啊爺爺。”

“閉嘴。”老人暴嗬,“那能一樣嗎?他們家賺的是死人錢啊,不吉利。”

一門之隔,林故若在門的這邊,唇被咬的發白,夾雜著冰塊的冷水潑天砸落,凍得整個人發抖。

若是他人說出這種話,林故若是一定會反懟回去,問你是不是開玩笑,你另一個孫子的葬禮還是我們家辦的呢,難道職業還分高低貴賤嗎?

可她不能。

容磊在門的那邊,冷哼了聲,以最玩世不恭的語氣,摧毀掉林故若的暗戀的才以歡喜搭建起來的城堡。

“爺爺,你不會不知道我現在多大吧?我國法律規定,男性要到二十二周歲才能結婚領證,我還差三年才到這個歲數,您可操心的太早了點。”

“再說我又不會和她結婚,大家玩玩而已,該不是我年紀輕輕談個戀愛,都需要去調查人家祖宗十八代究竟是乾什麼的吧?我需要。”

“行了。”容磊的話被赫然打斷,容老爺子狐疑地確認,“你和她就真是準備玩玩?”

明明是感覺冷,渾身卻在冒著汗,林故若扶著牆慢吞吞地蹲下來,因用力握拳而發白的指骨攤開來,撐著地不許自己倒下去發出聲音。

最後是容磊的話掐死心頭那隻亂撞的小鹿,往後在林故若逐漸勸服自己,習慣了享受每個溫存、愉悅的瞬間,做所有快的事情。

不去問關係,不去問因果,反正沒結果,不再需要。

“不然呢,我和她談個戀愛,我還能對天起誓,山無陵,乃敢與君決嗎?這癡情種基因,咱們家怕是沒有的。”容磊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