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她!(一命換一夜,你彆想反悔!...)(1 / 2)

不光弟子們好奇, 連帶著彈幕都已經要好奇死了。

可是婦人聽了姚姝說的這番話,麵色卻猛地一變。

她要開口說什麼,可是接觸到姚姝看死人一樣冷若冰霜的眼神, 囁嚅著根本不敢開口。

“對呀, 它都跑了, 是為什麼會回來?”馮任忍不住問道。

馮任簡直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姚姝嗤笑了一聲, 側頭看向那個婦人。

“那就要問你了, 你說它是個妖邪, 可它明明是一個木靈。”

“它的本體是佛參木, 就是那村子裡麵、山神廟裡麵放貢品的桌子形成的木靈。”

“世世代代供奉的香火讓它生出靈智, 它本應該是再修行個百年便能夠入仙山修煉的。”

姚姝看向了那些受傷弟子驚愕的神色,又質問婦人:“你說說吧, 它為什麼會變成一個妖邪跑到你們家來。殺了你的丈夫, 卻沒有殺你和你的女兒,而是鳩占鵲巢,想跟你過日子呢?”

婦人嘴唇顫抖, 不斷地後退, 她飛快地看了一眼木靈, 搖頭道:“我不知道……我, 我怎麼知道!”

“他殺了人啊!他殺了那麼多的人,你們快把他殺掉!”

那木靈聽了婦人說的話, 朝著院內邁了一步, 那婦人頓時又發出可怕的叫聲。

眾人下意識戒備,武器全都對準它。

隻有姚姝一動未動, 繼續盯著婦人不放。

“敢做不敢說,上盤璧山求助卻瞞報, 你真的以為仙門弟子們……是能夠任由你戲耍的嗎?!”

姚姝的聲音陡然淩厲起來,裹挾著一些威壓。

姚姝這一聲讓受傷的弟子胸口一悶。那婦人直接被她的威壓壓地跪趴在地上。

“你以為你做下的事情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嗎? ”姚姝說:“山神廟中的供桌上麵畫的招靈符,是哪個妖□□給你的?嗯?”

“是誰告訴了你,這佛參木所製的供品桌已經成了靈體,能夠召喚出來替你完成願望?”

姚姝繼續說:“你以精血將這供桌中的靈體強行召喚出來,你對著它許下了什麼願望?你敢說嗎?”

那婦人整個人都哆嗦成了一團,眼淚和鼻涕糊在一起,抱著自己的女兒瘋狂地搖頭。

一眾弟子聞言表情各異,但是紛紛看向了那個婦人。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起因,居然是這個婦人自己畫了招靈符。

這種邪術通常都是一些在人間行騙的道士,招來一些修為淺薄的靈體騙人用的術法。

這山野村婦是從何處學來的?

姚姝轉頭看向了那個木靈化身,從儲物袋裡麵掏出了一顆丹藥,扔到了木靈的腳邊。

“你把這顆渡靈丹吃下去,能夠助你短暫地化為人形。你的罪名已經定下了,殺人償命,天道不容。”

姚姝說:“但是你有什麼話可以親口說出來。”

那個婦人聞言根本不敢抬頭。彈幕之上瘋狂地在討論著,猜測著真相到底是什麼。

那個木靈低頭看了一下腳邊的丹藥。

它並沒有嘴,但是很快有樹枝從地底伸出來,將那顆丹藥拖入了地下。

接著眾人便看到那木靈身上靈光環繞。姚姝說得沒錯,它確實是靈體,因為隻有靈體才能夠受用渡靈丹。

很快,那個木靈黑漆漆的鬥篷之下,樹皮覆蓋的臉上,那些扭動的樹皮一寸一寸地脫落。

一眾弟子都抬起頭看過去。就連那個涕泗橫流、悔不當初的婦人,也抬起頭朝著木靈看了過去——

樹皮脫落之後,木靈徹底化為了人形,他的眉目清秀非常,但他的神情卻非常的悲傷。

他抬起頭看向了婦人,他的眼中流出了如人類的眼淚一般,淺綠色的汁液,他在哭泣。

他看著那個婦人,他張開嘴,第一次發出聲音口吐人言,他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是你同我說,要我殺了你的丈夫,將他開膛破肚,剜目掏心。”

“是你同我說,你想要一個能夠永遠陪伴你,能夠替你分擔家中活計,不打罵你,待你和女兒都好的丈夫。”

“你說……你不在乎我不是人,隻要我能完成你的願望。”

“我都已經做到了,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木靈的聲音非常的空靈好聽,可是他字字句句猶如泣血。

那婦人看著木靈化為人形的樣子,完全愣住。但是麵對著木靈的質問,她卻在瘋狂地搖頭。

“我隻是說說而已!我沒有要你去殺人!何況你根本就不能化為人形……我,我害怕!”

“是你要我去殺你的丈夫,整整十年,你一共說了六千三百遍,你想挖出他的眼睛,懲罰他有眼無珠。”

“你想扯開他的心肺,看看是黑還是紅。”

“你以血為誓,招我出來。我為你做到了。你答應,無論我什麼樣,都會愛我,陪伴我。可你為何要害我,為何要殺我?”

木靈向前走了一步,執著的又問一句:“你為什麼不遵守承諾?”

“因為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你還殺了人,你殺了人就掛在大樹上呢!”那婦人抱著自己的頭,她不斷地後退,根本不敢看向木靈。

木靈看著她的樣子,表情從悲傷慢慢恢複成一片木然。

他又看向了姚姝,然後開口說道:“我並不想殺人。”

他說著,身上靈氣已經開始消散,他的皮肉再度生長出樹皮,眼看著便要再度變成一個木頭人。

姚姝開口問他:“我製住了你的靈體,你本應該無力逃脫,是誰幫了你?”

木靈朝著那群受傷的弟子圍攏著的文瑤看去,眾人的視線也都隨著他的視線看向昏死的文瑤。

不過木靈最後搖了搖頭,姚姝還要再問,木靈卻已經重新變為了木頭人,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姚姝表情十分陰沉,木靈竟然也不肯揭穿文瑤。

但其實木靈就算是揭穿了文瑤,也沒有什麼作用。因為姚姝知道,文瑤之所以能夠幫助木靈,是因為她身上的係統。

文瑤大可以隨便否認,姚姝如果堅持就會變成加害者。

曾經她就是這樣試圖揭穿文瑤,她就不斷地變成惡人。

這個世界上除了姚姝之外,誰又知道,誰又會相信文瑤身上帶著能夠幫人修煉的係統。

彈幕之上還在替姚姝鳴不平,都在鼓動係統幫助姚姝。但是係統不露麵,它是真的管不了這個事。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穿越女帶著萬人迷係統征服正道仙尊,征服異界的啊!

姚姝倒是沒有指望係統那個人工智障,她按捺著自己現在就衝過去,將文瑤的脖子給擰斷的衝動。開口對著眾人說:“既然已經明白了因果,我們便收拾收拾回山吧。”

姚姝說著直接抓起匕首,朝著手中的木靈本體刺去——然而就在毒魂沒入木靈本體的瞬間,木靈的本體突然飛出了一縷黑霧。

姚姝的動作一頓,眼睜睜看著這縷黑霧朝著那婦人飛去。有弟子試圖攔截,卻沒有攔截住,那縷黑霧鑽入了婦人的身體。

那個婦人痛苦地抱住了自己,蜷縮在地上,牙齒咯咯咯的打顫。她在叫著救命,但是眾位弟子表情微愣之後,沒有人去救她。

因為他們全都看出來了,這是因果咒。

“救命啊……救我……”那個婦人不斷的在哀求,她身邊不遠處站著的女兒慢吞吞的走過去。

可她並沒有蹲下去扶她的母親,隻是呆呆地看著。

不過很快那個婦人就恢複了,她從地上爬起來之後,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滾帶爬地到了姚姝的身邊。

她到現在也看出了是救人還是殺人,這些人全都聽令於姚姝。

她跪在姚姝的腳邊祈求姚姝,說:“幫幫我,幫幫我!你們不能這樣坐視不管!”

姚姝本來心情就非常的惡劣,她垂頭看向婦人,聲音陰沉道:“看樣子你知道剛才那是什麼東西,你知道的還不少……又會招靈,又識得因果咒,那你知不知道,那木靈對你下了什麼咒?”

婦人聞言搖頭,她攀住了姚姝的小腿,到這會兒是真的不敢隱瞞了。一五一十地說:“我隻是略微知道一點皮毛,是十年前這鎮上路過的一個道士遺落下的一本書上寫的,我都是照的那本書做的!”

“我真的是走投無路才會那麼做,我丈夫他往死裡打我,他真的是往死裡打我啊!”

婦人說:“我去山神廟中,我隻是抱怨罷了……我隻是抱怨……”

“我沒有想到那招靈符真的能夠招來靈體,我我不知道啊!”

“你們不能就這麼不管我了!我隻是個凡人!我隻是……”

“你隻是在招來靈體之後,發現那靈體不能如你所願地化為俊俏的郎君,”

姚姝說:“你隻是怨恨他,將你丈夫殺了之後,並沒有按照你說的埋入地下。而是掛在了大樹上招搖。”

“你每一夜淒厲的慘叫,你不肯同那木靈行男女之事,做真正的夫妻,你隻是無法接受他是一個木頭人。”

姚姝抬手,托起那婦人的臉,嘖嘖道:“一個靈體幾百年修為,竟然會被你的花言巧語欺騙。你得到他的眷顧,卻又嫌棄他醜陋……想要像招來他殺了你丈夫一樣,如法炮製,招來修真者替你殺了他。”

“如此這般歹毒的心腸,隻是得了一個因果咒,你是祖上積德,應該回去燒高香。”

那婦人意識到姚姝不會幫她,整個人抖如篩糠,姚姝繼續說道:“你怕得太早了,因果咒這才剛剛開始。”

“這個世上的律法處置不了你,因為你並沒有觸犯凡人的律法。但是因果咒會讓你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來告訴你吧,他對你下的咒是……你這一生所有想要的,期待的,你愛的,都注定再也得不到。”

姚姝直起腰,看到她驚懼的眼神,慢慢露出了笑意。

“這是你誆騙靈體替你殺人,又誆騙了那麼多修真者為你送命的代價。”

姚姝說:“天道輪回,好好享受吧。”

婦人徹底嚇得昏死過去,而姚姝也對眾弟子說:“準備回山吧。”

到此刻,再也沒有人質疑姚姝什麼。那些護著文瑤的弟子的表情上,露出了糾結之色。

但是很快這短暫的清醒,又消失了。

姚姝一直在看著文瑤,她心情差到了極點。

她心裡甚至隱隱有個瘋狂的想法,她想試試火箭/炮一擊,能不能把文瑤轟得粉身碎骨。

她回顧前半生,回顧那些沒有被係統修改隱藏的記憶。裡麵滿滿的都是因為文瑤吃的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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